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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失忆之后 应扶余 134487 字 1个月前

算什么,可若是裴府婚前就发现二郎不行,仍是要娶盈盈,那不就是为了遮羞?

将来要是盈盈生不出孩子,她本就没有娘家撑腰,岂不是要受气?

她见女儿面色有些难堪,自己何尝不是难以启齿,可婚前说得不透彻,婚后反倒是害人,无奈道:“你婚前不是看过书了么,阿娘以为你懂的,也怪我对你太放心,他若真是这样待你,不是在外有了相好,那就是……近乎不能人道了。”

谁能想到一个铁打的汉子,又是初婚,一切都该是顺顺利利才对,怎会有这种毛病?

沈幼宜倒没觉得那有什么不顺利的,要合房的时候郎君几乎不费什么工夫就起来了,但对她仍十分耐心,问她受不受得住,虽说时候太短,弄得人心里空落落的,可还不至于算不上男人。

他不想去面对一张和自己相似的脸,曾几何时,他靠近兄长就无比欢欣,以为自己总有一日能与他一样,然而现在他只能坐在椅上,像是任人宰割的鱼肉,只能期待旁人的帮助施舍,再也追不上兄长一星半点。

即便是治好了双腿又能怎样,他年岁渐长,那时再要出仕为官也远远及不上兄长的成就。

由冷转温的巾帕被轻柔取下,风吹过处,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

“玄朗,我从不是什么好人。”

元朔帝拍了拍他的肩,似有几多怅然的叹息:“我偶尔也会有我的私心。”

没有谁愿意永远承担手足为自己而重伤的歉疚,他也一样怀着卑劣的心思,试图用百依百顺弥补这份亏欠。

这一点他与父母并无二致。

盼着二郎娶了弟妇会心满意足是真的。

但如今,想弟弟休妻也是真的。

他垂眸道:“我奉上命,须得出去两日,你先回怀思堂住,仔细想想,想清楚了再来寻我。”

皇帝马上出身,好武刚厉,眼里容不得沙子,只是这两年岁月不饶人,御门听政的次数逐渐减少,可几位皇子正当壮年,镇国公府作为从龙的勋贵之一,已经默认站在太子一边,行事更须得小心谨慎,他不能再在府中耽搁,以免被有心人窥出实情。

镇国公府这片地方原是陈留王住宅,后来陈留王早夭,身死国除,又被赐给第一位镇国公做府邸,裴氏的先祖翻修重建过两三次,空置的院落颇多,怀思堂就是其中一处。

太子对府中位置熟悉了许多,虽知这个地方离自己与盈盈的住处太远,离开临渊堂,他再想顺着密道去探望盈盈就有许多不便,但留在此处,又恐被人发觉,不好明言,闷声应了一句是。

沈幼宜正在和红麝安排明日回门要拿的礼物,沈夫人虽有些瞧不上她,可在这上面并不亏待沈家,她再往这里填上一点心意就够了。

母亲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只是等沈幼宜记事以后,她的指腹掌根都有厚厚的一层茧,轻轻一抚,勾起她嫁衣的几缕丝。

当初陈伯父和爹爹是同窗好友,只是祖母仅有父亲一个儿子,守着十亩田地还能勉强过活,江南富庶,可人口稠多,分到每个人身上,土地只有薄薄几亩,陈家兄弟众多,到了陈伯父这一辈,经不住兄弟几个再分,一人手里就只剩下一二亩了。

要读书就要卖地,可即便卖了也只够陈伯父读一段时日,两浙湖徽都是出文人才子的地方,谁也不知日后如何,他刚考中了秀才,就回家种桑养蚕,托人说亲娶妻。

有了功名的读书人可以免去户内二丁的徭役,不必缴纳田地赋税,这是最务实的做法,但他本人却颇具豪侠义气,不愿做衙门讼师,闲暇之余常收取微薄酬劳,替不识字的农户写状纸。

父亲那时久试不中,被母亲埋怨,常陈伯父饮酒,羡慕他的洒脱人品,陈伯父习惯了男耕女织的平淡日子,劝说她父亲也不必执着考取进士,做什么大官,只是父亲有他的傲气清高,每次只是笑着摇摇头。

就是在那几年里,两家越走越近,约定以后生了儿女,要结一门亲事。

后来父亲进京赶考,一路高中,被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