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一路走到宫门,上了东宫的马车,她路上试图走在元朔帝身侧,靠近他多说几句话,但元朔帝步子快,一点没有跟她闲聊的意思。
但这点困难不能阻挡沈幼宜的嘴,她不顾礼仪和端庄小步追上元朔帝,扯了扯他的衣袖,没有眼色地开始撒娇,“殿下等等妾身,妾身追不上你呢。”
“妾室怎能与孤同行,你该落后两步才对。”
“殿下是妾身的夫君,妾身就是想与夫君靠得近一些而已,哪有那么多讲究嘛!”
沈幼宜叫他夫君?他们是夫妻么?在元朔帝的认知里,妾室与夫主的关系算不得夫妻,是主仆。
元朔帝放缓脚步,眸色淡淡,“沈幼宜,你是东宫奉仪,不是太子妃,安分些。”
在最低等的奉仪位置上,沈幼宜都能日日惹出麻烦来,行事嚣张,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闹得东宫鸡犬不宁,要是再晋一晋她的位分,定会更加助长她的气焰,只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元朔帝只要想到沈幼宜给他弄出来的乱子,就眉心一跳,不虞至极。
正值多事之秋,他恐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应付后院的麻烦,沈幼宜是个惹祸精,天大的窟窿都能捅一捅,所以晋位分是不可能的,若是可以,他甚至想在登基之后将她接回来,以免被后院杂事分心。
沈幼宜噘嘴,凝着柳眉,娇蛮拽着元朔帝的衣袖,死活不肯松手,“无论是侍妾还是正妃,反正殿下只有妾身一个女人,什么位分又能怎么样呢,反正殿下就是属于妾身一个人的。”
“异想天开。”元朔帝无奈揉了揉眉头,不明白她又在伤感什么。
“孤说出的话,从不反悔,也绝不是信口胡说。”
“我知道殿下都是看在鸿儿和清儿的面子上才这样说了,殿下讨厌我,我一直都知道,只是心存侥幸,觉得缠在殿下身边的时日久了,殿下就将我放在心上了,原来是我痴心妄想……”
沈幼宜说着说着又有了哭音,压抑着哽咽道:“大夫都说了,让我起红疹的药是怀德院送来的衣裳上面的,那这东西上,不止有让人起红疹的药粉,还有一些别的,首饰还浸过避子的汤药……
元朔帝上了马车,靠在车壁上闭目歇神,不给沈幼宜分一丝余光,只当旁边生闷气的女人不存在。
马车晃晃悠悠往街上走,京中道路平摊,马车架构严密稳固,颠簸微小。
但这样平稳,沈幼宜还是能平底摔到元朔帝身上,其实也不算是摔,都要赶上硬扑了。
元朔帝下意识接住了身上的人,但随即反应过来她根本没有摔倒,马车只是转了个弯,沈幼宜没那么弱柳扶风,这分明是故意扑过来的。
他伸手去推她,但沈幼宜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身,整张脸埋在他胸膛上,闷声说:“殿下不可以有别的女人,妾身会嫉妒的,绝对不可以,站得近些也不可以,亲近更不行,妾身会伤心死的,殿下要是临幸别人,妾身立马就投湖自尽,说到做到!”
投湖自尽?她另一只手上端着一个白玉盘子,放着几个刚做好的桂花糕,刚刚被萧予清大力撞了一下,孩子虽小,但也是有些力气的,可她身形稳固,手腕极稳,盘子意思晃动都没有。
玉宁从屋内追出来,刚好看见这一幕,她目光没被摔在地上的萧予清吸引,而是率先注意到沈幼宜托着盘子的手腕。
玉宁脚步迟疑一息,眼中划过短暂的疑惑,转瞬就隐藏好,面色如常地走上前,蹲下身子扶萧予清起来,笑道:“二殿下摔到哪里了,要不要奴婢去叫太医看看?”
萧予清刚准备握住仙女的手就被玉宁给扶起来了,他有些可惜地看了看面前的手心,不好意思再把自己的手放上去了。
“没事,我一点也不疼。”虽然屁股有些疼,但萧予清自认是身份尊贵性格坚韧的小皇孙,不肯在陌生人面前喊疼。
见萧予清的目光落在沈幼宜脸上,玉宁笑着说:“这便是我们海棠阁的沈娘娘,二殿下没见过娘娘自然不认识,来者是客,我们娘娘给殿下端了亲手做的糕点来,二殿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