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匆匆地往书房走了。
萧明月看着沈幼宜的背影轻轻叹气,想到父皇储君婚事愈发上心,而最可能成为太子妃的人选还是她的闺中密友,一时不知道是该同情这位沈奉仪还是要为朋友欢喜。
皇兄对沈幼宜如此冷淡,单凭两个尚未成年的孩子,将来是荣华还是落魄未可知啊。
书房内,元朔帝听见这熟悉的脚步声就知道是谁来了,他没有抬头,继续看手中的文书,过了一会,一直没有听见沈幼宜开口说话,他才抬眸看她。
只见沈幼宜微低着头站在书房中央,面上是少见的冷然,刹那间,元朔帝竟在沈幼宜身上看见了冷刃出鞘的锐气,但转瞬间又消失了。
她这幅样子,就像是甜言蜜语后被抛弃,马上提剑砍人了似的。
别说是不是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反正她看着挺像是这回事的。
她家娘娘今日连妆容都弄好了,眼看着就要出门了,结果脸上身上突发红疹,比上次还凶猛,只能无奈告假。
大夫把脉后查了屋内所有入口和近身的东西,结果在娘娘身上穿得那件裙子上发现了令人发红疹的粉末。
衣裳是太子嫔慕鸳送来的,出自太子殿下私库。
太子嫔慕鸳掌管后院内务多年,不是这么手段这么粗浅的人,大家都觉得这不是慕娘娘动得手,可除了慕娘娘之外,就只剩怀德院的人能动手脚了。
东宫谁人不知太子御下严明,怀德院伺候的下人只听太子殿下一人的命令,这可就难办了,她家娘娘当即就哭了。
沈幼宜在屋里哭闹,以为是太子殿下太不想看见她了,所以才会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手段让她不能出席生辰宴。
这一晚上都没消停下来,不仅摔了药碗,不肯喝药,还用剪刀剪了太子殿下送来的所有衣裳,屋里能摔得都摔了,能剪得也都剪了,现在乱糟糟一片,几个下人紧着收拾也收不完,这让太子殿下看了可怎么想啊。
正为难着,那边元朔帝已经带着两位小皇孙走到了门口,福案顾不得玉宁是什么表情,连忙拉着玉宁退到一边,打开海棠阁的大门请太子进去。
萧予鸿和萧予清脸上挂着笑,一双眼睛紧紧地看着寝殿大门,快步往殿门走去,元朔帝没提醒他们应该走在父王后面的宫规,跟在他们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
“啪!”白玉花瓶猛地被人从里面摔在了门上,殿门被砸出很大一声,略微从里面打开半扇。
带有哭声的娇蛮声音从里面传出,“走,都走,都出去!这些都不要了!我都不要,都扔了!一个不留!”
沈幼宜有些时候真怀疑他不解风情:“是因为您在这里,我才想长住,您若是都回宫去了,我还在这里待什么?”
是因为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她才会喜欢,才觉得胜过宫中奢靡舒适的日子。
元朔帝心下微动,抚了抚她如瀑布一般的长发,过了片刻才道:“阿臻,朕从有了你,并不曾有旁人。”
他气恼她不肯为他生儿育女,更少有人敢在他面前提及她那年轻英俊的亡夫待她如何温柔体贴,两情缱绻。
他贵为天子,不屑与臣下相较,可有时又忍不住回想起那少年在他面前的过往。
陵阳侯年少轻狂,有时和同僚比试武艺,差点闹出人命。
但他娶了这么一位夫人后,天子再驾幸东宫,便极少能见到他,只是听说他婚后荒唐,不求上进,与夫人湖上唱戏饮酒,一时不稳跌到湖心,两个人狼狈地爬上岸,只顾着取笑对方。
即便天下承平,元朔帝仍存锐意进取的态度,一个男子轻狂放诞些不要紧,然而为美色所迷,连前程也不要了,他未免不大喜欢。
正巧那时南诏内乱,国王的头颅都被近臣砍下,太子特意奏请,也想教亲近东宫的几位臣子出去历练一番,积攒军功。
他教她失去了一个丈夫,最后也还了她一个。
第 27 章 第 27 章
一个天下最具权势的男子,仪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