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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长老?”定睛一看,却是熟面孔,慕慈心颇有些为难,“我曾在佛祖脚下清修,平生最讨厌聒噪吵闹的人。”
“清修?谁不知道你当年被你爹赶野狗一样赶出慕家,不得已才留在佛寺,你娘卑贱,生出来的儿子也卑贱,慕啸要是知道生出来的是个惨无人道的祸害,说不定早就一包老鼠药送你下地府!”田长老被按着,心知不能逃脱,再不忍耐,“你既然不肯放过我们,那要杀就杀,何必惺惺作态?”
人一旦扬名,丑闻也自然而然被挖出来了,人们讨论大人物,并不热衷于他的成就和功绩,反而热衷于那些莫须有的臭名八卦,腌臜旧事。
慕慈心继位家主之前,修真界连他名字都不识,可如今他卑贱庶子,庸懦软弱的名声已经人尽皆知,惹人非议诟病。
慕慈心静静听完,脸上笑意未改,但眼底却冷了下来,他把佛珠换到另一只手,赞同道:“你说得也对。”
他不紧不慢地伸手,手心灵光涌动,宫无岁挨得近,见此情形心中一跳,顿时道:“住手——”
他顾不上其他,和沈奉君一左一右袭去,手已经要碰上慕慈心,半路却被他的手下拦住,不待反应,却听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声划破苍穹:“啊啊啊啊啊啊——”
慕慈心竟是徒手将田长老的头颅给拧了下来,那脖颈中的鲜血向上喷涌,又溅得满地都是,在一片惊骇中,他伸手擦了擦脸上血迹,随手将那颗头颅往地上一扔。
“可能是我平日里太慈悲了,让各位误以为我特别好说话,”那血淋淋头颅骨碌碌滚到众人面前,田长老两只眼睛瞪得老大,嘴巴还在轻微地一张一合。
这变故来得太突然太血|腥,众人登时脸色惨白,再不敢多言。
看到一众反应,他十分满足,只是转头看向宫无岁:“他求仁得仁,无岁公子以为如何?”
宫无岁一脚将身边的人踹开,慕慈心却闪身上前,一左一右重重两掌,宫无岁和沈奉君对上被狠厉一掌,控制不住后退两步。
“你们灵力已失,不是我的对手,”慕慈心收了手,好言相劝道,“稚君,我已留你一命,别惹我生气。”
宫无岁听罢,非但不退缩,反而毫不客气道:“不过是佛祖脚下的老鼠臭虫,你在这装什么慈悲为怀?”
慕慈心饶有兴致地对上他的眼神,沉默片刻,却忽然笑起来:“稚君,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我是装的,那你又是什么?这些人里说不定就有曾经逼死你的元凶,这位田长老三番两次针对你羞辱你,你如今这幅大义凛然的姿态又是做给谁看?你以为这样做就会有人对你感恩戴德吗?”
宫无岁只觉莫名其妙:“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问心无愧,与你无关。”
他是恨过,但他只恨罪魁祸首,只恨让他痛苦的人,田长老这样的人还入不了他的眼,与其去恨这样的人,不如多花心思去爱沈奉君。
“是么,”慕慈心冷笑一声,眼底的阴鸷几乎满溢出来,他将手心的鲜血拭净,不紧不慢道,“那你就好好看看,你曾经问心无愧保护过的人是怎样一副的面孔。”
他说罢,转身道:“各位,我忽然有个不错的想法。”
他指了指宫无岁:“其实只要我除去你们的记忆,你们就不会记得夜照城发生过什么……所以你们要是谁能杀了稚君,我不光能放你走,还能放你们的弟子出城。”
他忽然改口,众人又是一阵静默。
“你们要想清楚了,你们的性命和门派的前途,都在一念之间,”他顿了顿,忽然将两名收下的佩刀往地上一扔,唇角复又勾起一抹笑,“不过你们人多,要是群起而攻之,稚君怕是顷刻就会断气,所以我也不想为难你们,但凡动过手的,就算没杀死,但拿着他的手脚,眼睛,耳朵之类的来交差,我都会信守承诺……”
他说完,还特意嘱咐了越非臣:“越城主,夜照城十万人命,也只在你一念之间……杀了他,你还能尽快去找你的义弟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