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看着天雷朝着宫无岁狠狠劈下,人影被刺目的白光吞噬。
不行,要是宫无岁死了,沈奉君肯定又要发疯……这个诡异的想法突然占据了柳恨剑的大脑,然而等他再次扑过去时,一道强势无比的力量忽然将他推开。
宫无岁在听到雷声时候就已经做出反应,要是挡不下来,他会死,城也会破,然而他才划破手心,符咒画到一半,眼前就闪过一道流风似的人影,他还以为看错了,谁知下一刻突然被人抱住,即将完成的符咒也被生生打断。
轰隆——
眼前白光闪过,雷电与结界碰撞的声音震得人耳膜作痛,宫无岁在地上滚了两圈,头晕眼花地睁开眼,却对上了一双长目。
来人一袭皂衣,长发全部束起,脸戴恶鬼面具,那些繁复的衣袍褪去,甚至连常年戴在手腕上的玉镯也不见踪影,独留下一对冷冽的眼,在夜色之中闪动着摄人心神的寒芒。
唯独那股熟悉的,浅淡的白梅香,还有身后灵光涌动的双剑昭示着此人的身份。
宫无岁心头一震,愣愣出声:“……沈奉君?”
第78章 生闷气 “你们神花府的人是不是都有毛……
修真界曾有传言:神花起, 抵万敌;日月出,斩修罗。说的是当年天命教祸尊欲以黄沙城十万人命为祭,稚君和阙主以死守关, 最后救下十万人命。
此神花说的就是稚君的灵花术, 此日月说的就是阙主的日月双剑, 同出可斩修罗。
宫无岁只见过两次沈奉君的杀相,一次是在黄沙城,另一次就是现在, 一旦戴上恶鬼面具,阙主誓要斩尽邪魔,不死不休。
双剑在夜风中闪动着寒光, 时间几乎停止了一瞬,沈奉君不说话,宫无岁就总感觉后背冷冷的, 盯着他的那双长目里山雨欲来。
沉默许久, 沈奉君终于开了口:“……你刚刚想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啊, ”宫无岁不明所以, 但在沈奉君的注视下逐渐心虚起来, 下一刻他被划开的手掌就被沈奉君抓了起来。
“没干什么?”
宫无岁耐心和他解释:“我只是担心刚才那道雷把仙陵弟子和城墙全劈伤了……燃血救急而已, 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沈奉君低低地重复, 隐怒道:“像当年在护生寺那样?”
宫无岁一怔。
他当年屠寺时已然修为尽废,想要与戒妄一战只能用这种禁术透支力量, 所以就算当年的他不自刎, 余下残生也一定会在痛苦中度过。
但事急从权, 而且他刚才只沾了一点血,不会有什么大碍:“我真的没事,而且术法不是被你打断了吗……柳恨剑和一堆小辈都看着呢, 咱们这样不好。”他抬手推了推沈奉君的胸膛。
“宫无岁,”沈奉君还是第一次这样叫他,宫无岁只觉得后背一凉,立马规规矩矩闭嘴,谁知沈奉君沉默许久,没了后文,他隐忍着把宫无岁也拉了起来。
宫无岁心里打鼓,下意识要去抓沈奉君的手,却被后者不动声色躲开。
“掌门师兄,”沈奉君开了口,柳恨剑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一遍,确认他没受伤,又知道他是下了杀心入战,故而没说什么,只“嗯”了一声,全然未察觉两人之间的古怪氛围。
宫无岁抓袖子抓了个空,一只手不尴不尬地停在空中,沈奉君不理他,唯独柳恨剑古怪地睨他一眼:“你怎么了?被雷劈傻了?”
宫无岁看着沈奉君固执的背影:“没有……”
“没有就继续杀傀尸,都爬到脚边了,”他未受伤,柳恨剑就不再啰嗦,刚才那道雷把仙陵弟子推得东倒西歪,好在沈奉君及时赶来,硬生生抗下雷击,此刻危机已过,众人又重振旗鼓,继续对付那些傀尸。
他刚运起剑阵,身侧一道人影却直直从城墙上坠了下去,借着黑暗的掩盖,众人只能看到两道流光似的剑影,双剑在空中划出一瞬的痕迹,十几颗人头就骨碌碌滚落在地,在静谧出开启了一场无声无息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