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闻枫月道:“什么意思?”
沈奉君言简意赅:“我们入障了。”
入障是一种状态,有的地方阴气堆积,阳气匮乏,久而久之就会出现“障”,像在同一个地基上盖了两座房子,只不过“障”不是给活人住的,要是不小心闯了进去,就叫入障,俗称“鬼打墙”。
可迎客楼有镇鬼符咒,他们又怎会无缘无故入障?
且要破障,就要先找障眼,如今他们身处异界,处处受限,得快出去才好。
宫无岁指指地上的尸体:“你们两个小孩听好了,要是不想变得和他们一样,那就跟紧我,不许斗嘴不许吵架,我到哪你们到哪,能做到吗?”
越兰亭抱起剑,有些怀疑地看着他:“跟着你?”
“怎么,不相信我?”宫无岁笑笑,“不想跟我也行,你跟着阙主,保准他给你保护得滴水不漏。”
越兰亭看了一眼沈奉君孤直不阿的背影,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跟你就跟你!”
他们在楼上绕了半天都无果,只好顺着楼梯往下走,沈奉君开道,宫无岁紧随其后,后面还有两条尾巴。
等到了大堂,更是几乎什么都看不见,连方向都辨不清,越兰亭被绊了几脚,转头却看见柱子上贴着什么东西,他有些好奇地凑过去,却见白纸上用鲜血写了“死”字,密密麻麻一大片。
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猛得后退一步,后知后觉连后背起了一层冷汗,脖颈也凉凉的,就像有人贴着后脖颈吹气一般。
再一转头,周围已没了人影,那三个人不知去了哪里。
越兰亭咽了咽口水,小声道:“……有人吗?”
“姓闻的……你在不在?”
他脖子上挂着把长命锁,一走路就叮叮当当响,此刻整片寂静中就只有铃铛声,他越走铃铛声就越急,扰得他心烦意乱,他又问了一遍:“有人吗?”
兀地,左前方一道人影闪过,他心下一喜,拔腿就要追过去,下一刻却被人按住肩膀:“等等——”
他一回头,却看见闻枫月的脸,松了口气,下一刻脑袋上就落下一个暴栗:“越小少主,你又乱跑什么?”
宫无岁冷着脸,轮廓在黑暗中显得十分可靠,越兰亭盯着他,忽然发现这人不笑的时候透着一股说不清的杀意,又想起刚才闪过的那道人影,心觉怪异:“我刚才看见……”
宫无岁猜到什么,神秘兮兮道:“看见了‘那个’是吧?我也看见了。”
越兰亭脸色更白了。
“再乱跑真不管你了,”宫无岁转身就走,下一刻却觉身后一重,一转头,闻枫月和越兰亭已经心照不宣,一人一边攥住了他的衣服后摆,跟小鸭崽似的,亦步亦趋地跟着走。
他微微一笑:“抓好了孩儿们,我带你们去找鸭爸爸。”
下边实在是伸手不见五指,一分开就找不见人,也不知道沈奉君现在跑哪儿去了。
他摸黑走了一会儿,正打算出声,却迎面撞上一个人,他下意识想动手,却闻见了一股白梅香,那人沉默寡言的,被撞了也不说话。
宫无岁捂住发酸的鼻子,感觉眼泪快下来了,半天才忍住:“……沈奉君?”
沈奉君“嗯”了一声:“是我。”
“你怎么不出声,我差点就打你了。”
他揉了揉鼻子,却听沈奉君道,“撞到了?”
“没事……”他只是后面还跟着两个人,被夹在中间,腹背受敌,撞得狠了些。
沈奉君的胸膛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居然这么硬。
他才说完,一只微凉的手毫无预兆地贴住他的下巴,托起他的脸,紧接着一根手指落到了他的眉心,又沿着鼻梁慢慢滑下来,这动作很轻,也很短暂,宫无岁脑子一空,总觉得自己在被登徒浪子调戏,可换成沈奉君又觉得哪里怪怪的,因为对方检查得很认真,半晌又松开手:“没有撞坏。”
宫无岁心说废话,疼在我身上,撞没撞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