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揖。
沈听月愣了一瞬,朝他颔了颔首,面上波澜不惊,实则心底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在心里疯狂怒吼着,为什么刚才出门没有化个妆!
戴青云被气笑,正想说话,却见沈听月看着自个儿身后,顺着她的视线转头看过去,对面丞相府门前站着个白衣男子。
前些日子,出了件轰动临安城的事儿,就是那风光无两的徐相和澧兰长公主成了邻居。
此事一度让本就寸土寸金的玄武巷,地价又往上翻了翻。
戴青云目光在那男子身上扫了扫,而后收回视线。
这传闻中的徐相有些……
有些过分年轻了。
突然觉得这位徐相有些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戴青云复又回头看了一眼,恰好对上了那双微挑的桃花眼。
那双桃花眼在记忆中逐渐重合。
戴青云愣了楞。
那个奇怪的人?
戴青云眉尾扬了扬,回头看向沈听月,跳下马,声音扬了扬:“走吧,阿月姐姐。”
阿月姐姐?
这般亲昵的称呼听得沈听月眉头紧了紧。
这小子今日什么毛病。
戴青云拿下身后的弓,朝着沈听月递了递。
沈听月接过来,马场的弓过于笨重,拉弓搭箭很是勉强,这把弓轻巧极了,做工虽说算不上精巧,但弓身细致打磨过,连边边角角都抛了光,手握之处还包上了层牛皮。
拉开弓虚虚的描着戴青云:“你做的?”
戴青云没有回答,只咧嘴笑着。
沈听月看着他这一口整齐的大白牙。
如果生在现代,虽说当不成小侯爷,那高低也是个黑人牙膏代言人。
戴青云背着手,手里紧紧攥着那支木梨绒花簪,想着该寻个怎样的由头送给她,扭扭捏捏的,全然没有送弓时的坦荡劲。
沈听月收起弓,眉尾挑了挑,话里带着笑意:“阿月姐姐没白疼你。”
戴青云将簪子胡乱塞进袖子里,翻身上马:“你少来。”
—
戴青云打马,少年鸦青色的衣摆翩飞。
徐道年听着那声阿月姐姐传入耳里,轻摇着折扇,眸色微沉。
现在的小孩儿。
真是,有意思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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