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周家也不敢夜里一直点着。
一家人打水洗了脸和脚以后,就准备各自回房睡觉了。
家里只有三个房间,周爹和朱莲花一间,周旭和周言各一间,安阮睡哪儿成了问题。
“他是你媳妇儿,不跟你睡还跟我们或者阿旭睡不成?”
朱莲花二话不说将安阮推给了周言,然后将周旭赶回了房,领着周爹一起走了。
堂屋里只剩下一脸不安的安阮,还有冷着脸不知该说什么的周言。
安阮不想让他难做,也是真害怕他生气起来会打自己,于是贴心的提议道:“我睡可以睡柴房的。”
反正他从小到大都睡的柴房,早就睡惯了,只是换了一个柴房睡而已。
周言眉头一皱:“这个天气,睡柴房容易生病。”
安阮摆手道:“不会的,我一直睡柴房习惯了,很少会生病。”
周言眉头皱得更狠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主动的握住了安阮的手:“你跟我回房吧。”
也是这时他才发现安阮的手,好像比他这个常年打猎的人的手更粗糙,摸着还疙疙瘩瘩的,不像一个夫郎的手。
他愣了一下,抓着安阮手抬起凑近一看,才发现那些疙瘩是发红破皮的冻疮。
安阮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触电一般抽回手,然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以后脸色瞬间发白,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他习惯性的抱头蹲下,只期望周言生气了以后下手能轻一点。
他不想刚进周家第一天就被打死。
周言眼神复杂的看着安阮,他意识到了什么,眼中戻气翻涌,但看安阮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还是按捺着怒火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和善一些。
他没再碰安阮,而是放缓了声音说:“夜深了,先回房歇息吧。”
安阮维持着抱头的动作缓缓抬头,一双水润的杏眼悄悄的撇了他一眼,发现他似乎没有生气以后,才敢壮着胆子站起身。
周言一言不发的走在前头,安阮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周言的房间在左侧,周爹朱莲花还有周旭的房间则在右侧,中间隔着一个堂屋,夜里是听不到彼此房间的声音的。
周言带着安阮进了屋,安阮活了十八年,可还是第一次进一个汉子的房间,而这个汉子是他的丈夫。
安阮知道和汉子睡一个屋会发生什么,后娘昨天有跟他提起过。
他紧张得心跳加速,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十分恐惧害羞。
安阮双手绞紧,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一下。
周言进了屋以后就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张被子放到了床上,他回头看安阮还站在门边不由得皱了一下眉:“过来睡觉了,还站着做什么?”
安阮双腿瞬间发软,耳垂更是烧得发红发烫。
他闭着眼深呼吸,期期艾艾的说了一声好,然后才咬牙走到了床边。
周言站在他面前,他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到周言的下巴,而且周言的体型跟自己这小身板比真的天差地别,估计大腿都比他腰粗。
这真要做的话,他会不会被做死在床上?
安阮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为自己的屁股感到担忧。
周言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愣着做什么?上床啊。”
安阮眼神闪躲,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准备,抬手准备解衣带时,周言又开口道:“我们一人一张被子,这床不大,你睡里面就不怕掉到床下了。”
他说罢扬了扬下巴,示意安阮赶紧上床睡觉。
安阮一愣,意识到周言没有要跟他做的意思,不由得狠狠松了一口气。
他生怕周言会突然反悔,赶紧脱了鞋脱了外衣就爬上了床。
他拉着被子将自己整个人裹了起来,双手抓着被子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摇曳的烛光里,那双水汪汪的杏眼像是有星光在闪烁,瞧着就特别的乖。
周言心中生起一种奇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