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凳子将南瓜饼和炒笋片往上面一搁,一人捧着一碗稀饭坐在沿坎上就开始吃。
苦竹笋味道清苦,但却别有一番风味,倒是叫人越吃越上瘾。
而油炸南瓜饼做的是咸口的,单独吃吃多了会觉得腻,但就着稀饭却正好。
两人平日里吃得都不多,但今日却将稀饭南瓜饼都吃完了,笋片炒得不多,也所剩无几了。
安阮第一次吃得这么撑,感觉食物都从胃里顶到喉咙了。
吃太饱的后果就是午睡时怎么都睡不着,闲来无事的他便蹲到了自己的木箱子前,将那些被他收起来的银子拿出来点了一遍。
周言的一共有七两二十三枚铜板。
安阮自己是没有收入的,只有朱莲花之前给他当零用钱但没有花的十枚铜板,唯一值钱的就是周言送的那支素银簪,还有戴在右手手腕上的银镯子。
周言说过他的银子都交给安阮,想怎么花都成,但安阮并未当真,只当是在帮周言存着。
安阮掂着手里的十枚铜板,忍不住惆怅的叹口气。
他之前想过挖药草去卖,他以为自己只要记住了药草的样貌就也能挖到,但等真正上了山以后才发现他根本就辨认不出几种。
而且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想要卖药草,村里好几户人都在挖呢,他抢不过就算了还没人家认得的药草多。
像那些寻常普遍的药店也不收,而灵芝这种好认又名贵的药材特别稀少,而且也轮不到他去挖就被人先一步摘走了。
安阮尝试了几次都无疾而终以后就放弃了挖药材这条路子,不过好在他养的鸡都长大了。
最初那二十五只鸡苗都活了下来,有十六只是公鸡,剩下的是小母鸡。
周言说最多一个月,那些小母鸡就能下蛋了。
到时候只留个一两只公鸡当种鸡,其他的公鸡就等着去镇上赶集时卖了换钱,到时候他就不至于一穷二白了。
安阮心情好了不少,喜滋滋的将他们二人的银两和银簪重新包起来放进木盒装好,然后压到箱子最底下去。
数完了钱他还是觉得撑,于是转身出了房门,挖了一勺稻壳磨碎,掺着水和野草碎搅拌,给他的宝贝鸡们加餐。
喂完了鸡以后安阮总算觉得没那么撑了,打着哈欠回房午睡。
夏日的太阳毒辣,地面被烤灼得直冒热浪,房内的温度也高,安阮这一觉睡得不踏实,好几次都被热醒,然后摇着蒲扇凉快一点后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等他再醒来,已经是未时了,身上黏糊糊的冒了一层汗,他起床去打了水擦了下身才好过了些。
等他收拾爽利走到院子里时,朱莲花已经带上草帽挑上了木桶。
如今日头太热,水田里的水稻要时常注意着水位,而旱田里的瓜豆也需要勤浇水,不然怕农作物被晒得干死了。
“娘,水桶放着我来挑吧。”
他说着上前去把朱莲花肩上的挑担拿了下来,然后扛到自己肩上。
朱莲花也没跟他客气,只是笑着说了好。
两人锁好家门一同去了田地里,浇水除草不算累活,若不是天气太热,倒也还算轻松。
两人赶在天色变黑之前干完了活,顺着田坎小道就往家里走。。
“哟,这不是莲花和周言他媳妇吗?这才什么时候啊就干完活了准备回家了?”
安阮和朱莲花正说着家常话呢就听到一道颇为熟悉的嗓音,听着像是家前头那户的三伯娘。
云水村的田地无论是水田还是旱田都是山坡上的梯田,听声音是从上方传来的,抬头看去果然在半坡处瞧见了杵着锄头往下张望的三伯娘。
安阮对她没什么好印象,主要是每次见着她,她都说着阴阳怪气的话。他念着三伯娘是周言的长辈,到底没有将讨厌表现得太明显,只是抿着唇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了招呼。
朱莲花就没那么客气了,她反讽道:“我这不是有我家阮哥儿帮着干活呢吗,做得快自然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