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虹忍不住感叹道:“你这个侦探的售后做得真的……”
陈定言苦笑道:“换了别人我可能不会那么做了,郑夏寒真的挺可惜的,高考分数还没查呢。”
周虹靠在椅背上,阖上眼:“这事也算上我吧。”
……
陈定言离开律师事务所后不久,梁天时来找周虹律师谈论官司的事。
“你和小陈侦探前后脚呢,没遇到吗?”周虹随口道。
梁天时下意识地看向窗外:“没有。”
周虹笑眯眯地道:“哈哈,其实她已经离开有二十分钟了,逗你呢。我是看你每次来的时候经常有意识地看来看去,我猜你在找她吧。”
梁天时怔了怔,笑。
周虹一边起身从文件柜里找着资料,一边道:“对了,你官司打完准备怎么弄?要做研究的话多多少少肯定要出国去学术交流,还是说直接找个好点的工作?”
梁天时犹豫了几秒,正要回答。
周虹转过身,把鼻梁上的老花镜往下拉了一下,看着他:
“很难取舍吧。”
梁天时明白周虹律师并不只是指工作和研究之间的抉择,而是另外有所指向。
一直寸步不离地陪伴,还是在各方面变得更加相配。
两个选择都各自需要付出一部分代价。
周虹找到了那份文件夹,她摆了摆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别放在心上,这种事还是要你自己决定的。”
一直沉默的梁天时开口道:“对于我来说,两个选择都要。”
……
陈定言去了一趟警局,拿到了郑夏寒远房亲戚的联系方式。
回来的路上,她本来想去郊区那座山上把郑夏寒的那个挂坠埋在某棵树下的,想到要爬山膝盖先开始疼了,立刻胆小地收回了这个想法。
脆皮伤不起,还是好好休息算了。
她老老实实去礼品商店买了个精致的木盒子,把那个表盒形状的挂坠放进去,给木盒上锁。
回家后,她把木盒放好。
所幸她还记得自己的本职工作是接委托不是给人善后,顺便问了问孟行霄外婆有没有人来留下委托。
外婆说没有。
没有业务,陈定言放心地准备去睡觉了。
在迈向被窝和空调的路上,她遇到了裴勉知。
“等等,你得跟我说清楚,到底为什么要我小心小叔叔?他也被冒名顶替了吗?”她拦住裴勉知,非要问个水落石出。
裴勉知明白自己这样毫无证据地在背后说小叔叔坏话的行为有点缺德。
他谨慎地加上了表示无责任的情态助动词:
“他最近的行动可能不太正常,小心一点不会有错。”
陈定言怀疑地看着他,总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好像在秘密筹划什么阴谋一样。
她并不擅长虚与委蛇,遇到不喜欢的类型打个哈哈就直接远离对方,并且她向来擅长识别案件和动机。
这一点并不需要裴勉知来提醒,应该说,这方面她是专业的。
他这样特地来提醒她,反而显得背后好像有什么隐情。
她又看了裴勉知两眼:“算了,等我睡完觉脑子清醒了,我再来搞清楚真相。”
陈定言打着哈欠走开了。
裴勉知留在原地,他有点心虚地抿住唇。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并不是认为小叔叔有往“汉尼拔”方向发展的可能性,也不是认为小叔叔还有什么“隐瞒的动机”。
而是另一个原因。
——当然,用这种有点不太光彩的手段打击潜在情敌,似乎确实不太好。
初中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做过这种坏事,那时他擅自扣押下了一封写给陈定言的情书,撕碎并烧了。代价是那时的他做了一个月的噩梦,总是梦到陈定言火眼金睛地发现了这件事,质问他为什么私自介入她的人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