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里无月终于走上了指导的正途。
他暂时把那堆纯纯是掉书袋的理论知识丢到一边,转而把自己锁宿舍里不知道在背地里捣鼓什么,中原中也来找他的时候半天找不到人,一问才知道,此人又把自己关起来了。
这未免太过巧合,吃过亏的中原中也忍不住暗中揣测:月见里无月是不是又躲起来逃避现实了。
相比从前,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的中原中也已然摸清了对付月见里无月的路数,他来到紧锁的大门前,先是屈尊降贵的敲了敲,见毫无反应后冷哼一声后迅速下楼,而后借助重力一跃而起,在月见里无月的窗前居高临下。
中原中也像鬼一样半飘着,月见里无月见鬼一样大叫着。
他像只红冠的啄木鸟,把玻璃敲得笃笃作响。
但在月见里无月看来,中原中也阴魂不散的模样像极了抖擞开羽冠的戴胜鸟,不过比戴胜好一点的是,中原中也香香的。
此时,香香的中原中也脸色臭臭的,他扬着下巴,用手指点了点窗户,又点了点自己,最后才指向月见里无月。
夜晚,明月,窗台,二人,这本该是烂俗的爱情小说里最常见的桥段,接下来的剧情要么是隔着窗帘互诉衷肠,要么是打开窗户约定终身,要么是跳下窗台连夜私奔,可作为这段罗曼蒂克之一的主角,月见里无月却很不解风情的大张着嘴,捂住胸口不发一言,最后竟是默默蹲了下去。
万幸,同台演出的中原中也看起来也不怎么浪漫的样子,见敲半天里面的人依然毫无作为,他默默拿出手机,也不知按了什么,月见里无月立刻像个弹簧似的立正了,从蹲下去的一坨变成蹦起来的一条。
随后,他火急火燎的拉开窗,毕恭毕敬的请中原中也进来。
就像迟来的道歉得不到他人的原谅那样,迟来的殷勤也换不了他人的怜惜。中原中也毫不留情的给月见里无月的脑门来了个脑瓜崩,趁他哎呀叫唤的间隙抄起他摆在桌上的笔记便条,扫了一眼后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面容。
“你这是在搞什么?”
月见里无月揉着脑袋,痛苦道:“我在做攻略。”
接着,他详细的向中原中也描述了前因后果,又比划着告知自己对此的纠结与思考,最后指着本子上画的空白人体,在其身体上还标注了多条类似串起来的星星般的经脉走势的图案。
月见里无月义正言辞的表示:这是自己闭关后想到的最详细的,兼具了实践与理论的说明方法。
中原中也哈了声。
月见里无月的想法很容易跑偏,他经常想一些奇怪的事,还总想着要怎么把它实现。
这次他又想到了什么呢?
于是中原中也抖了抖本子,按月见里无月的指示将大拇指按在侧页上,其余四指则压在本子末页,借力向下一拨——
书页如一叠叠海浪,从指尖一页页快速的划走,纸上的人体动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那些标识也具象化成一条条源自大海的河流,在人体的躯干间来回穿梭,直到遇到躯干,才被狭窄的肌肉截成多条分支细脉,从狂暴的江河变成涓涓细流,引导着每一寸同样流动着的咒力蓬勃,平缓,松弛。
显而易见,月见里无月做了本翻页动画书。
“比起晦涩的文字,把它们可视化似乎会更好吧,”月见里无月干巴巴地解释道,“实操什么的,还是有点为难我了。”
“你还真用心啊。”中原中也同样干巴巴地回复道。
“还好吧。”
话题显然是谈死了。
中原中也不愿做那个主动开口的,他选择继续翻弄月见里无月的小本子,同时小幅度挥舞起手臂,尝试着模仿纸页上的动作。
月见里无月则是舔着嘴唇,咀嚼了几下空气,不自觉地吞了点口水入喉。他眨眨干涩的眼,慢吞吞移动起身子靠近中原中也。
他温吞地问道:“我毕竟不是什么老师,关于教学……你有什么见解吗?”
中原中也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