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里无月,像个劫持了大家闺秀的急色土匪,手里的镰刀和眼睛一起滴溜溜的转,好像随时都会用它们干一些不太礼貌的事情。
“月见里大人……”
“你不觉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监视有点过头了吗?”月见里无月打断他的话,“按理说你们的目的也达到了,为什么还要一直服侍我啊?”
解开陈年诅咒的望月的确没必要死守着月见里无月不放,他们当务之急应该是想方设法看能不能从羂索手里捡回条命。
要不然怎么会有与虎谋皮一词呢。望月最开始觉得自己只会付出一个看不上眼的女人,结果女人的爱人,严防死守的贵重物品被买一送一跟着走了,后来他们又觉得只是牺牲几个没觉醒术式的一般族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结果到谈判那天自己这边的话事人直接被咒灵咬死了。
术式哪有那么好觉醒,虽然望月人很多,可觉醒术式的也没有多少,偏偏要把他们搞成大脑空白的状态必须要献祭一个出来,为了自己远大的目标,羂索这几天可以说是在月见里家里杀疯了。
月见里无月就奇怪了,既不去抱羂索大腿争取自己能有条活路,又不愿意拉起大旗我们联合好不去死路,怎么就选择重走老路了呢?
我不否认因为术式的关系月见里的人脉很广,可是我爸死太早了我也没继承多少啊?
和我呆一块可没有好处哦?
“我只是不太习惯。”
良久,望月明开口了。
他垂着脑袋,一副灰心丧气的模样:“可能你会觉得很好笑吧,怎么会有人赶着上来做奴仆呢,可我就是忍不住会去关注您。”
“您就当我的诅咒还没有彻底被抹除吧。”
“可是你看见我的第一反应是跑掉哎。”
显然月见里无月还记得对方推开门的举动。
“那不一样!”望月明被他一说,脸胀得通红,手舞足蹈差点一头撞在镰刀上。
月见里无月默默移开刀刃,但这并没有阻止不了望月明的动作,由于危险的远离,他比划的范围越来越大,头发都被割下来几缕。
通过他结结巴巴的陈述,月见里无月对他别扭的想法终于有了一知半解。
说到底还是不习惯。
望月服侍月见里百年之久,几乎可以说是你中有我的关系,在岁月的流逝中,他们逐渐发现自己可以占据主导,而羂索的推波助澜又给予了他们更多的信心。
可真把自己硬生生从月见里的世界里拔出来后,望月们突然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原以为的泥沼是最适宜生存的湿地,想迁徙的绿洲不过是海市蜃楼,同伴们要么死要么变成咒灵,哪怕所以人的想法都保持一致在这种大环境下也只会变质成如出一辙的不安与惶恐。
想要依靠月见里,想重新拥有之前的生活,望月明是如此渴望的。
但月见里无月对此敬敏不谢。与他相反,见识了从未见过色彩的他已经无法忍受自己的人生被拘泥在高塔中。
如果可以,他想立刻离开这里。
“就算你说这么多我也没办法帮你,”对于望月明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自己身上的行为,月见里无月只想叹气,“我和你们一样,都被困在这里哦。”
他抚摸小腿上的纹样,刺绣凹凸不平的表面磨蹭着手心,与掌纹不匹配的纹路扫过手掌,带来不体贴的痒意。
“这不一定,您是有可能……”
望月明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他还想说什么,正当他要张口之际——
月见里无月收起镰刀,他打了个响指,将某个亮晶晶的东西重新含入口中。
望月明悚然一惊,他连忙回头。
一位高高瘦瘦的女子站在厅室中间,可能是月亮不太眷顾她的关系,她的脸笼罩在一片阴影中,只能看清额头上排列整齐的缝合线。
羂索轻缓的开口:“这么晚了,不好好睡觉在这里做什么呢?”
他大步向前,两只眼睛鬼火似的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