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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

左边碰碰是一只毛绒绒的小圆球,按一下会响一声,就像说话了一样,看着挺有意思就买了,说不定秦令会喜欢,右边碰碰是那盒橘子味的烟,给喜欢的雄虫带烟这也是第一回——要把崽子彻底教坏了。

还有几只漂亮手链什么的。

总之是没翻到子弹。

斯科瓦罗轻轻吐出一口气,秦令不在身边,他握着那把空枪越来越烦躁,于是干脆朝着那只雌虫走过去。

“放过我,放过我……”雌虫扶着栏杆瘫倒在充满血迹的地面上,他抬起手示意投降,嘴角颤抖得厉害:“正好没子弹了,我命不该绝,这是虫神的指引……我告诉你是谁……啊!”

雌虫的头发被一只手抓了起来,雨意渐重,浓厚的雨幕中,断了腿的雌虫被扯着头发一点一点地移动到桥边,底下是汹涌的河水,雌虫仰着头求饶:“今天是安息日,求你……放过我,安息日不应该做这种事,对吧?”

“我是奉命办事而已,我……”

“……”

“安息日,原来你知道啊。”

斯科瓦罗抓着他的头发狠狠地撞在桥梁上,雌虫的脑袋瞬间涌出了成片的血,军雌金眸狠厉带着躁意:“凭什么呢?你们可以早一天晚一天,我都有兴致陪你们玩,凭什么偏偏是今天早上?我他雌的为这场约会准备了四个小时!该死的贱虫!”

全毁了。

凭什么其他虫就可以在这一天完美地去和喜欢的雄虫亦或者是家属虫约会,凭什么他次次好好准备,两回都被突发事件摧毁?只能带着已经被血腥掩盖了淡淡香水味的自己,去不完美地亲吻他的乖崽?

“你知道吗?”军雌的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他抓着雌虫的头发,面对一张惊恐到说不出话的面容,烦躁无比地抱怨:“……我悄悄喷了乖崽最喜欢的兰花香,他缩在我怀里的时候就能闻到。”

“现在全是你们的血味儿。”

斯科瓦罗的膝盖狠狠顶上雌虫的腹部,转而揪着他的头发,像是托一只死了的兽类一样,慢慢地把他的上身压在了桥梁之外:“你说的对,安息日不应该杀虫。”

雌虫还来得及露出庆幸的神色,忽然膝盖处一阵疼痛,撞击在金属上,皮肉里的骨头彻底碎裂,他不受控制地向后躺倒,在绝望中淹没在了汹涌的河水中,那块血水很快被河水完全稀释。

“已经给你活下去的机会了。”

他多善良。

所以请祝他和秦令永远在一起。

斯科瓦罗转身走向掉落的黑伞,阴影遮住了雨丝,他把自己收拾干净,至少表面上没有任何血迹,雌虫从口袋里摸出那只毛绒绒的小圆球,拇指轻轻按下去,玩具发出了“吱吱”的声音,把他的烦躁全部吸走。

斯科瓦罗忽然笑了:“可爱。”

给小雄虫无聊拿着玩正好,说不定他不想说话的时候,还可以拿着这只小球按一按,当成召唤他侍奉的工具,要抱抱可以捏一下,想吃好吃的再捏一下……斯科瓦罗又兴致勃勃地按了一遍。

“吱吱。”

或许虫在烦躁消散平静下来后依旧会恨整个帝星,斯科瓦罗纯恨所有雌虫,所以当他来到和小雄虫的约定地点,隔着一层雨幕,再望进那张透明玻璃,看见雄虫给对面的雌虫喂东西吃,又亲昵似地捏了捏他的嘴巴时……

斯科瓦罗的心跳停了一拍。

即使秦令发消息和他说过,要抽时间找风秀商量一些事情,约会不会耽误,即使他知道小雄虫和他这个“小弟”之间可能并不会有什么,只是上下属之间的谈话,但斯科瓦罗还是觉得这一幕刺眼。

秦令太关心这只雌虫了。

或者说,雄虫太喜欢风秀了,这种喜欢不同于对莫里斯的掠夺,他清楚秦令当时只是看上了他那张虫脸,改变不了莫里斯脑子空空是个蠢货的事实,但风秀是真的得到了他的在乎。

这种在乎不可避免地叫他恐惧。

混蛋自己没手吗?不知道拿叉子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