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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西堂 千杯灼 150961 字 1个月前

明白过来,是什么道理。至于给谁出气么?便未可知了。”

赵洄嫌疑最大,听见这话,顿时明白过来。他急道:“秦王不知,我并不爱民如子,我、我贪图享乐,大兴土木,为的只是建行宫,好好享受,给、给我的美人们……分,分一分。定不是为了我——!”

其余人有样学样,纷纷开口,只说不是自己。

周王说,“扼住水源,不只是为了我国子民之田亩,更是为了强征秦国粮水银钱。挖凿金矿死了那样许多的人,这些,都进了高门大户的口袋,进了宫城。”

……

听到最后,那刺客已然悲愤难当。

——秦诏却仿佛厌倦了,摆摆手:“还有什么?”

“你还为了什么要刺杀本王?”

“说来说去,不过都是一样的道理。无人承认,也都不妨碍,本王听得脑袋都大了。算了……”

他没杀七国王君,而是唤人将他们关回去。

秦诏起身,走到刺客面前,提起那烙铁来,抵在他心口中,含着笑狠狠地落下去——

“这个秦字,是本王送你的。秦也好。赵也好——不是杀了本王就能解决的。这天下,做主子的,未必不同。”

那刺客痛得几乎昏死过去,却被人强行用冷水和巴掌唤醒。

秦诏搁下烙铁,哼笑:“不过,本王不会杀你,本王要——放你走。”

其余人忙制止道:“王上不可啊,事关安危之事。您不能……”

秦诏抬手,“不必再说,本王就是要他知道,本王也不是……那等铁石心肠之人。”

那话说得蹊跷,秦诏行事,从不会这样优柔寡断,为了一点名声,置放安危于不顾,仿佛要与人证明什么似的,而那等“仁慈”,向来无关紧要。

等将人扔出城门之后,秦诏才笑道:“派人跟上去,找出来,后面的人是谁。”

不日,秦王缴杀七国王族。

——多为妇孺女子、并七八岁之幼童。

那是秦诏当日破了宫城,因不落忍,便将那些女公子放走,没承想,他们倒暗自联络起来,布下了这样一场必死的杀局。

既然他们不想活着,那便通通杀了吧。

秦诏看着那些人一个个地倒下去,脸上带着释然和解脱的神色,仿佛自其中读出了一种诡异的忠义。他们忠君,忠的却不知是什么君,他们爱国,爱的也不过被框起来的“国”。

秦民肌瘦而死的时候,他们却视而不见。

秦诏微微笑——“这样的一国之太平,短暂、迂腐、虚伪,压根不值一提。本王要的,天下大同,不分什么秦民、赵民,是人人有饭吃。”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自暴戾秦王的唇边脱出,而后散在风里。

城墙之上,秦王身边还站了一位,那是楚阙。

他说:“秦诏,你说,做储君好。现在做了秦王,你依然这样想吗?”

“做秦王好不好,我不能说得明白。”秦诏回过脸来,看着他笑:“做侯爷一定很好。做秦王的子民,若是好,那这个秦王,倒是做得值了。”

“我的燕珩,他想要江山。”

“我便要,给他造一个大同的盛世,造个海晏河清的盛世。”

“与其说,做秦王好不好……倒不如说,做秦诏好不好。”秦诏道:“楚阙,你知道吗?我再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想活着了。我想守在燕珩身边,陪他一起看这盛世山河。”

“过去,我总是在争在抢。”

“我从来没有仔细看过,春天花开的时候,瓣子上怎样落了朝露,清晨的曦光和一点点渐染的云霞。”秦诏道:“我也不知道,那一湾溪流奔逐的时候,溅起的水花是怎样的。我更不知道,爱一个人的时候,连空气都是甜的。”

楚阙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在秦诏以为他安慰自己,在温情中要说什么的时候,楚阙顶着一张沉重的脸,却极不合时宜地说道:“空气都是甜的?秦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