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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西堂 千杯灼 159843 字 1个月前

仆子们默不作声地看着公孙渊这等下场,自不敢搭话,只得小心将金殿清理干净。自其被召来问话,一直跪到第二日晌午,也没听见燕珩松口。

公孙渊浑身虚软,额、膝无人包扎,几乎痛乏的昏死过去,但他咬死了此事与他无关,竟半个字也不肯透露。

——帝王虽多疑,却没证据。到最后,只好罚了他三十小杖、没一年禄,将这茬揭过去。公孙渊当然知道那位秉性,凭着平素的低调和机敏,方才逃过一劫。

而秦诏,便没那么幸运森*晚*整*理了。

从月牢到水牢,再到平牢,随着审问盘查,迟迟见不到帝王开尊口,待遇便也日渐沉落不堪——自有不怕死的戏弄人,想将这个秦质子搁在脚底下,好好踩一踩。

先去的那位,是姬如晦。

他托韩确与祁武等人打点关系,方才下了狱中探望秦诏,他二人缘分深厚,每每相见,都赶着一位落魄,一位好心探望。

只是这次,姬如晦不必自报家门。

见那形势,秦诏心知肚明,扬眉说道:“姬如晦,你这蠢货,往里搁了什么东西?——害的我吃这等苦头。怨我没识清你的底细。”

姬如晦轻声笑,称呼用的微妙:“秦王说的哪里话,我是您的部下,自然替您着想。魏屯收敛了您与朝中官员往来的证据,留着是个隐患,须借此时机铲除。您不便动手,由燕王来,最好不过。再者……那证据须经由魏屯,引蛇出洞。如今,已浮出水面,一切都已经妥当。”

秦诏笑骂道:“你这坏胚子。他只是贪污,何苦污蔑他通敌,诛了人家九族。”

“诛杀九族,并非只为贪污之事,他自与燕王逞能,又大放厥词,纵我不污蔑他,燕王也未必放过他。况且,若是今日不斩草除根,他日必起祸患。燕王之心性城府尤深、手段果决——我的秦王哟,您还得学着点。”

秦诏睨他:“呸。”

姬如晦也笑了笑,继续说道:“再有,魏屯忠勇善战,他日起兵,这人便是您擒杀燕王的最大障碍——”

秦诏那笑登时隐没了,截断人的话头,眉眼骤然肃沉下去:“姬如晦。那是我父王,你休得放肆。”

姬如晦不以为然,自说自话:“您也不必在我这儿,演什么父子情深了。不杀燕王,难道等着燕王杀您吗?如今……燕王杀了忠臣、贤臣,又打算杀你这个‘功臣’,岂不叫人心寒?”

“若是满朝的武将都寒了心,他日起兵,秦王您长驱直入,岂不痛快?”

“够了!”秦诏狠狠一拳砸在牢门上,难得藏了点少年气:“姬如晦,我警告你,不许算计我父王。”

这会子,姬如晦还没摸清人的脾气,纳闷着呢!他转过脸来问:“公子也没少算计吧?为了您的将来,某也不得不……”

“我再说一次,你,不许算计我父王。”秦诏眉眼沉下去,隔着栅栏猛地一把薅住人的襟领,扯到眼前来,神色幽深,目光晦暗可怖,这一年淬炼的杀气萦绕在周遭,那口气也显得渗人:“这天下,我要。我父王,我也要。再让我知道……你这样算计我父王,叫他做众矢之的、抑或丢了贤名——姬如晦,我秦诏,必第一个、亲手杀了你。”

姬如晦怔愣的望着他,身子轻轻颤抖。

“可……秦王,您不是要——”

“无须你自作主张,使这等小聪明,若不是你,我如何会下狱?我守在父王身边,自有办法讨他的欢心。”

姬如晦眨了下眼睛,困惑想到:难道秦王是甘愿忍辱负重,为此大业?哎哟,小小年纪,志向可不得了啊。

秦诏不知他想什么,只冷笑道:“姬如晦,你且听着,若你甘愿与我谋一份事业,必要时刻记住:将来……我若做了秦王,燕珩便是我们大秦的太上皇。我若做了天下之共主,燕珩便是这天下的太上皇。”

“总之……我与他,必要此生一同治理江山、共享太平的。”

姬如晦这才摸着点门道,忙点了点头,说了句:“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