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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西堂 千杯灼 126914 字 1个月前

光洁的小臂,有鲜明的青色血管,藏在瓷白之下,强韧而有力。

这位帝王,力量有多强悍?

他能单手掐住脖子,将个壮实的成人——整个儿的提起来。

也正是这样威猛的美人,才叫秦诏痴迷,满心里都觉得威风,假使自己被他父王狠揍服了,也不算丢人。

想到这儿,秦诏便凑近前去,忍不住拿唇亲了亲那小臂。而后笑眯眯地退远,与人道:“父王,我并非造次,只是羡慕。”

燕珩笑而不语。

秦诏便又絮絮叨叨念了许多。

“父王,您万不要忘了我呀——”

“晨间没有人给您奉茶,您只想想我这坏小子,总之,不能只记着别人了。”

“父王,待我到了那里,便给您写信——您可万万要回啊。”

“父王……我怎么还没走,倒先想您了呢。”

……

燕珩哼笑,搭上眼皮儿,理都没理他,便睡去了。

翌日一早,昏沉天幕,泛着幽蓝,秦诏必要早早起床。

这会儿,他微睁开眼睛,第一时间,便是凑到人身边,去多瞧他父王几眼。

秦诏不敢作乱,便只盯着那神容,用目光眷恋的描摹。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那指头便缱绻的摸上人鼻梁,而后是耳垂。

直至……

他翻身下了床,跪在塌边,轻声道:“父王,我走了……”

想及他父王喜爱懒床,他又舍不得将人扰醒。只好跪在那处,又多看了人许多眼,方才舍得站起身来。

秦诏欲走,忽又顿住。

他迅速折身回到榻前,俯身下去,在那垂涎已久的唇瓣上,轻吻了一口。

他压住那两瓣软肉时,尝到了清淡的甜味儿,又被鼻息间微热的呼吸打住……整个身子激灵似的颤了一下。

但不知为何,得偿所愿之后,分明该是欣喜,可率先滚出来的,却是两行热泪。那滴水痕,落在他父王眼皮儿上。

燕珩眼睫微动。

——秦诏几乎是落荒而逃。

卯时,他带精兵三千,携天子军旗,朝五州而征。而燕珩,却靠在凤鸣宫的玉枕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个吻,他焉能未察觉?

第68章 後世称 叫他躺在那里,也好。

赤金色燕字旗, 飘扬在盛夏的烈风之中。

被浇了一层热的土地上,浮动着野马尘埃。前往边境的征途,疲劳、沉闷, 只有主将扬眸而笑,神采飞扬, 自有少年之风发意气。

副将笑着朝他拱手:“公子此番征战,想来胜券在握?”

越过燕宫高远的砖瓦, 这青天白日, 必有什么蔚然的命运,在等待着他。如今, 任他飞书秦国,勾兑商贾, 岂还能有人再管辖他一分?

但秦诏并不为此欣然。这样难耐的心情,只是为着想知道:如今,他不凭借他父王的权威与帝王恩宠, 那实打实的手中刀剑, 到底意味着什么?

因而,秦诏压下心中情愫, 仍客气道:“并非如此, 只是想到为父王解忧, 心中觉得宽慰。父王案形劳犊,为我大燕盛世太平,我养在父王膝下,岂能只为一时输赢?”

副将姓韩,命确。是燕珩挑了来,特意辖制秦诏的人,四下里除了战事, 旁的不管,只盯准了秦诏。

再有,燕珩赐了他一道错金银打造的九节戒尺,只下了死命令,若是秦诏贸然出战、冲动行事,抑或不服管教,只想着输赢小事儿,只管照死里打,必要每次打断一节才算完。

韩确当时都懵了,怔愣问了句:“王上,这可是错金银打造而成,若是打断一节才算完,岂不是要人躺好几个月?”

燕珩“嗯”了一声:“叫他躺在那里,也好。”

合着压根不想让人出征。

韩确:……

您要真心疼,咱就别让公子去了呗。

秦诏不知道,还自鸣得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