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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西堂 千杯灼 93644 字 1个月前

拖出去狠打几杖子的。”

秦诏轻轻动作,将额头抵在他父王脖颈上。他极力克制着自个儿的颤抖,佯作不经意,然而心里却鼓擂得厉害,噗通、噗通的乱响。

燕珩反手掐他下巴,要他将脑袋挪开:“寡人跟你说话呢。”

秦诏支吾着答:“父王,我是活该。您打得好,打得对,我日后再不那样了。这几日,见不到您,我也想清楚了许多事儿。”

“哦?什么事儿?”

“我不该那样争风吃醋的。父王娶亲,本是普天同庆、九国共贺的好事儿,我怎么能这样不识好歹?凭着父王宠我,就与人闹乱子。”

“嗬。你倒学会识相了。”

“是原来糊涂,想不明白。现在已经知道错了……”

秦诏以额头紧贴着那块肌肤,感觉将自己烫得快发烧了。然而太阳穴胀痛,突突的跳,似乎涌起来更加复杂的、对即将亲吻和抚摸这块肌肤的“未来夫人”产生了难以遏制的嫉妒……

——光明正大,将嘴唇贴在这里,轻轻地舔。

——若这个人是他,该多好啊。

各种复杂情感,激烈的对抗着。于是,他又张了张口……但没发出声音来。

他想说,[父王,我好喜欢你。]

他还想说,[但是对不起,我不能将你让给任何人。]

沉默良久,秦诏还是一个字儿都没说。

燕珩见他老实儿枕靠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便还想再问话。可不等开口,殿外就响起了旁的动静来。

那声音焦急但熟悉:“我要见王上,大事不好了。”

秦诏心口一紧,是相宜。

燕珩将秦诏自怀里牵起来,而后慢腾腾地拂开袍衣上被人坐出来的细微褶皱,问道:“德福,去看看,何等事,这样着急?”

德福问完话回来,脸色酱紫,战战兢兢回禀道:“王上……不好了。秀女们不知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竟齐齐地病倒了,眼下大选在即,恐怕……恐怕要耽搁了。”

燕珩皱眉:“怎么会这样?”

那大选是卜了时辰、定了规矩的,还有数不尽的繁琐手续、祭天问吉,一样儿都不能少,更别说耽搁时辰了。

若是真的耽搁,恐怕再选日子,怎么也得明年了。

燕珩忽然转过眸光去,瞥了秦诏一眼。

秦诏正红着脸,满头大汗:“父王……”

第47章 飘风起 万万里秦土为家。

秦诏被人盯得头皮发麻, 吓得摇了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父王。”

燕珩见他这副样子有意思,便故作怀疑, 逼问道:“不是你还能是谁?依寡人看,定是你心里争风吃醋, 故而想出这等出格的损主意。”

秦诏冤枉,直抹汗:“我连秀女住在哪儿都不知道。我白日练武, 才结束便来父王这儿了。”

燕珩招招手, 哼笑:“好了,逗你的。”

秦诏瘪嘴, 却仍顺从地跪在他跟前儿了。

燕珩拿手帕给他擦汗,而后才道:“瞧你吓得, 出这么多汗……寡人知道不是你。就你这样小的胆子,怕是毒死一只羊羔都不敢。”

秦诏老实儿点头,然而装作害怕垂下去的眸子里, 却含了笑。

他怎么不敢?

那挣扎着咽气的脸孔, 就在他眼前凋零。

*

昨夜丑时,南风微凉, 药膳之气浓重。

拆开的白色粉末, 轻轻一抖, 便落进预备好的朝食之中。除此之外,还添了一份,洒进洗刷干净的锅中,又注水熬干,擦拭去最外层的一点浮沫,直至再看不出什么端倪。

秦诏微笑瞧着。

焦儿镇定做完一系列工作,而后转过脸来, 轻声道:“我自知道后厨里怎么分配,什么用料,每日的煮法。这一锅下去,必叫那一群娇娘子养个半月,才能好。一时长疹子,生虚汗,害热病,跟瘟疫似的,但不至于伤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