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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西堂 千杯灼 91037 字 1个月前

季肆磨牙,喉间顶着一点不忿的火气道:“秦诏,我暂且信你一次。”

话音刚落,喉间一紧。

秦诏猛地抬手,掐住了他的下巴,脸色陡然变冷。

他嘴角还挂着一丝柔和的笑,然而眼神已然锋利无比。

——那神色,几乎是挑衅。

秦诏道:“季肆,你现在,还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是我受卫姐儿所托,才给你一次机会罢了。你以为……”他微微停顿,才嗬笑道:“你以为‘秦诏’二字,也是你配提的?灭你季家、剐掠财富,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我既跟你‘要’,而不是抢,那便是——看得起你。”

季肆不敢动弹,被那狠厉气势所逼,惊得冷汗淋漓。

不等他说出什么话来,秦诏又松了手,轻笑道:“不然……”

“不然什么?”

“不然……你以为,送到季三江手上的那封密信,是谁写的?若不是我,如今,跪在牢里的,可就是你季家上下了。”秦诏嗬笑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公子不要忘了,当今王上、那冠誉九国五州的天子,乃是——我父王。”

季肆拧眉,不敢置信道:“竟是你……”

那个放出消息、救他季家三百口的神秘人,竟是这个秦宫来的质子。

怪不得……

怪不得季三江当日送金拨银,原来,他父亲,比谁都清楚,受制于人、作砧板鱼肉的滋味儿。没有权位,那铜板再多……也不过是喂肥自个儿、待人宰割罢了。

几乎是瞬间,季肆便明白了。

他猛地折膝,跪在地上,诚恳道:“愿为公子搭桥铺路。不过金银而已,为我全族性命,季肆——愿割半壁与公子。”

秦诏微笑,垂眸睨视,那声息幽远而坚定,却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杀戮气息。

“我秦诏,说到做到。”

“季、余两家之富贵,与我——秦氏江山……共存。”

第39章 悒殟绝 你疯了?这样堂皇争权。……

秦氏江山在哪里, 秦诏还不知道。

但他心中有种模糊的欲望。

他要权力,要人才,要兵马, 要与他生身的父亲抗衡,要给他早亡的母亲筑一座华丽的宫殿、造一块不朽的女碑。

还要在至高无上的赞颂声里, 与他父王共饮。

……

季余两家的金银,他要。

开疆拓土的猛将——他自然也要。

所以, 当符慎发觉秦诏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时候, 不由得纳罕出了声儿:“秦公子,你唤我陪练, 却不用心,总这样盯着我, 是何用意?”

不等秦诏答话,他又指了指自个儿的脑袋,问道:“你不会是叫我打坏了吧?”

秦诏:“……”

“符慎, 我问你个问题, 可好?”

符慎扶住长戟站定,神情端正, 姿容气度有立世之风。他道:“你说吧, 什么样的问题?若我答得上来, 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既然有这样勇武的本事,又聪慧过人,可领兵作战,为何还不在军中寻个一官半职,而是天天混日子?”

符慎道:“我并不是混日子。如今四海无战事,我寻个一官半职也没有用处——在下志不在此, 只心系战事。若他日大燕出征八国,我必身先士卒,报君为国,纵死也不皱一下眉头。”

秦诏轻笑。

死脑筋——什么死不死的,报君为国?迂腐。

“你笑什么?”

“我笑你迂腐。”秦诏道:“你年纪这样轻,竟不知道动脑筋,一天到晚只想着活啊死啊的,难道不知,这天底下的机会,并非等来的吗?”

“这话怎么讲?”

“如今没有战事,难道你就干等着?”秦诏问道:“若是我父王治安天下,终生不起战事,难道你还要等一辈子不成?”

“那……”符慎气结,又道:“你这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