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80(9 / 25)

事,我可就说不准了。”

两人一瞬间便面如死灰,抖如筛糠,全然没了刚刚叫嚣的气势,眼睛中满是绝望与破败。

沈行川适时补刀:“真可惜,我们‘区区军校生’,没有资格旁听军事法庭,不能够亲自出庭见证各位被判重刑开除军籍,想想就觉得太遗憾了~”

他的语气和表情带着一种阳光贱,远比直截了当的嘲讽或者阴阳怪气杀伤力更大,这两人脸色更加难看,用怨毒地目光盯着他,要不是还尚存一丝理智,知道这种时候如果再出手伤人那到时候会被判得更重,恐怕早就不管不顾地冲上去了。

而沈行川虽然嘴贫,实则一直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守护在时茧身前,等付岩和隋边将奄奄一息的牧野架着走过来。

那两人仍旧不甘心地盯着几人,时茧毫不在意这些无谓的眼光,对付岩和隋边点点头,让他们先行离开,自己则和沈行川负责将这两人押解到温隅安那边。

最终督察队内的涉事人员都被移交给了联邦安全处,牧野先一步被送到中心区军医院,时茧和温隅安进行着善后。

沈行川本来也在,但处于私心,他被温隅安派去搜寻有无遗漏的物证,而自己和时茧则留在档案室。

他有意无意地靠近时茧,时不时偷看他的侧脸,满心的话压在胸口却难以言说。在对手面前那样巧言令色的一个人,曾经在时茧面前也极会伪装,可经历过一次时茧的生死后,他现在却再也没办法对这个人待上虚假的面具,很多时候莽撞得好像个毛头小子。

一方面温隅安深知时茧多半不会想理会自己,一方面他又实在舍不得这样独处的机会,犹豫半响,用连他自己都惊疑的生硬语气,还是喊出了时茧的名字。

“我想了很久,或许你早就不需要了,但我自己心里过不去,我还欠你一个正式的道歉。”

承认自己的错误远比得到一次世俗意义上的成功更难,温隅安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他还是坚持让自己直视着时茧的眼睛,在少年冷淡的视线中浑身发抖,似乎连内部的血液都完全冻结了。

“你二次分化以后,我对你做过的那些事,说过的那些话,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嫉恨、在发疯,把对结果的愤怒和无能为力强加在你身上,想拉着你跟我一起下地狱,可是……可是……”

温隅安重提旧事,才发现连他自己都接受不了过去的自己对时茧所做的一切,他根本就不敢想当时本来就因遭到打击而情感脆弱的时茧,又要被自己迁怒,那些日子他自己一个人,到底该怎么挺过来。

明明他从小到大就没吃过什么苦,是只养在温室花园里美丽而脆弱的蝴蝶,却在成年前夕,本该鼓起勇气拥抱世界的年纪,遭到了来自最亲近的人的伤害,这根本、根本……

时茧还没有怎么样,温隅安的情绪却率先崩溃了,他有些脱力地扯着时茧的衣角,跪在他身前,悲痛大号:“对不起、对不起……除了这句话我不知道还应该说什么,对不起……小茧……”

“你什么错也没有,全都是我的错,我太自私,我就是个傻逼,对不起……”

他颠三倒四,翻来覆去地重复着那三个字,不停地说:“你根本就不应该遇见我……我的出现就是一个错误……”

“我该怎么、该怎么弥补你?小茧,我好痛啊,你杀了我吧,杀了我让我赎罪,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温隅安长了二十几年,命悬一线的时候有过,忍受不了极高强度的训练压力时有过,但无论再痛、再累,他永远都是以一副笑呵呵的形象示人,从未向谁透露过自己软弱脆弱的一面,但此刻,一个天生会伪装的猎手将自己的弱点完全暴露在人前,不顾形象、悲痛欲绝地在时茧面前嚎啕大哭起来。

连时茧自己都感觉到陌生——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温隅安。

他能够感受到他的痛苦近乎要决堤,他也如同安慰一个失意落寞的陌生人那般,抬起手轻抚在温隅安头顶,熟稔地安抚着他。

温隅安不可置信地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