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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新娘。

顾识云就这样在黑暗里看了很久,只有他们两个人清浅的呼吸声,偶尔有一声压抑的抽泣。

直到放学的铃声响了三遍,时茧才慢慢地抬起头,眼睛红成兔子:“每次见到你,我都这种样子,还真是挺可笑的……”

“但我想的是,你看起来好可怜,眼神总是那么伤心,像那种被主人抛弃后努力生活、连舔毛都很小心的小流浪猫。”

顾识云回想着自己执勤时总在花园里遇到的那几只猫咪,他看着时茧的眼睛,认真地说:“还没成年就要独自面对风雨,被顽劣的小孩扔石子儿、被猫群排挤在外,却依旧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其实是一只很努力、很棒的小猫。”

时茧忽然不说话了。顾识云等了半天,他低下头侧枕在膝盖上,眨了眨漂亮的玻璃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白发Alpha。

“其实你夸人挺好听的。”

顾识云感觉到脸颊在升温,他低咳一声,鞋尖碾着地板:“……如果我的话能安慰到你,那会更好。”

“嗯。谢谢你陪着我。”时茧真诚道。

他也并非全然软弱,知道该怎么做能保护自己,只是很多时候小孩子不小心摔跤后,要是身边有个大人在,往往会更容易没有负担地把委屈哭出来。

时茧看到一朵有毒蓝蘑菇长在墙角发霉,经过的脚步停停走走,一个呆呆楞楞的机器人停了下来,它不太会说话,就只是站在那儿不走,默默地陪着那朵蘑菇。

偶尔也会友好地拔掉进油扣,抽出滴着机油的管子,邀请有毒蓝蘑菇来上一口。

时茧被自己的脑补逗笑,对上顾识云不解的眼神,笑容就更放肆了。

不过看时茧的状态没有刚刚来的时候那么糟糕,顾识云也暗暗松了口气,他稍微又待了一会儿,纪检部工作群就有事找他。

他走后时茧换好衣服,挎着顾识云的外套,把裙子扔给艾杰,面对死缠烂打想要联系方式的化妆师,和面对顾识云时截然两种态度。

“我讨厌被当成可以换装的芭比娃娃,在你老板的威胁下同意示范不代表我认可你们,明白吗?”

他冷淡的眉眼却更让化妆师心驰神往,抱着礼裙深深吸上一口,捧住心脏感叹道:“高贵的公主陛下果然是目下无尘的,唉,谁能让清冷的月光独照呢?”

温隅安和军校生们则是下课就走了,给下一个要用场地的班腾位置,但今天轮到时茧值日,沈行川一直没看到他人影,就留下来先帮他做卫生。

时茧回来的时候他一手拿拖把一手拿抹布干得正起劲,听到动静抬头一看,眼睛瞬间就亮了,像看到主人放学回家乐得飞扑的小狗:“放心吧我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你帮我把那桶脏水倒到教室外面那棵樟树花坛里,等我把这点收尾做完,我们就一起去食堂吃饭,哎你手里怎么多了件校服……”

他一说就有点刹不住,眉飞色舞地跟时茧描述:“我室友说食堂被投诉后终于把那万年不变的土豆大套餐换了,新请来的师傅做红烧肉很好吃,正好我昨天帮机械系的学长写论文的报酬到账了,我请你吃啊!”

时茧没有应声,提起那桶水倒掉。

沈行川在外面的水池里清洗抹布,见他提着空桶回来,忙甩着手上的水走过来:“我弄完了,我们走吧。”

他伸手去接,却落了空。

沈行川不解地看着避开他的时茧:“你怎么了?”

时茧沉默了一会儿,垂下眼睛:“……我不想去。”

“不去就不去呗,那等明天有空了再说,后天也行,反正我请客,食堂又不会长腿跑了。”沈行川大大咧咧,没发现面前的人情绪不对。

时茧深吸口气,几次欲言又止。明明只是几句话就能够说清楚的事,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见沈行川爽朗的笑容,话都到嘴边了,却又硬生生咽下。

他也说不准两个人现在是什么关系,说是好朋友好像又达不到那种程度,一直以来分明都只是沈行川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