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伙伴。
这样就足够了。
但是阿宁没有想过,伙伴这种东西,就像是冬日里在雪地里捡来的干柴一样,是会越来越多的。
第二年的冬天,柳林带了另一个女人回来。
阿宁看到她时愣住了。
那人和自己何等相似,她瑟瑟发抖,双手环抱着肩膀,她身上不住地往下滴着血水,仿若惊弓之鸟。
柳林将外套披在她身上,又将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无声地给予她支持,他看向阿宁,双眼在一片昏暗中闪闪发光。
“阿宁。”
阿宁听到柳林这样说,声音很温和:“带她去清洗一下,好吗?”
他看向阿宁,说:“最近在外面做了个任务,她被关在地下室里,她和我们是一样的,阿宁。”
“她和我们很像。”
这是又一个同伴。
同伴就像是冬日里的干柴,只会越捡越多,而后来者和先来者没有区别。
没有区别吗?
或许是有的吧。
阿宁这样想。
在并不清晰的记忆里,第二位同伴在最后选择了离开,然后是第三位、第四位……
有人被柳林带到她面前,有人则悄无声息地失去踪迹,在所有人里,只有她永恒地存在……
她永恒地存在吗?
阿宁这样想。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
有人轻轻伸手,压在她的肩膀上,她的吐息带着糖果的香甜气息,声音很低。
“你算什么呢,阿宁?”
她像是在笑:“你陪伴了他多少年,你为他做过多少事?我想应该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但在他看来,你甚至比不上一个和他没有什么关系的陌生人。”
“他拿你来讨好我,好可怜啊……”
“阿宁。”
第192章 看看谁能获得胜利。
阿宁的呼吸声变得更加粗重。
她不自觉地陷入回忆中, 为那些曾经美好过的记忆而感到沉醉,但现实里下压的沉重感又让她不得不清醒过来。
阿宁绷紧了身体,甜蜜的语调在她耳边窃窃私语, 恍惚间与那从未远距过的古怪声音重合在一起:“你甘心吗,阿宁?”
“你后悔吗,阿宁?”
“你不觉得不值得吗,阿宁?”
她甘心吗?后悔吗?这一切都值得吗?
这声音不受控制地钻进脑子里, 嬉笑着不断重复:甘心吗甘心吗甘心吗阿宁阿宁阿宁阿宁阿宁——
阿宁的呼吸变得更加艰难了。
她背后生出一层鸡皮疙瘩, 一股说不清的痒从骨髓里钻出来,那微弱的反胃感从胃里上蹿到喉咙,让人几欲作呕。
“……这都不重要。”
阿宁听到自己喃喃地说。
“这都不重要。”
这些都不重要,她是否甘心重要吗?她是否后悔重要吗?她所付出的一切值不值得重要吗?
思绪不受控制地开始泛滥, 阿宁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某个夜晚。
那已经是她接受了更多同伴时的事情了,在不知不觉间,柳林和她们相处的时间变得少了, 彼此之间的联系全靠电话沟通, 那时候她已经接手了柳林所接下的大部分任务,开车带着同伴去执行……
但在那一次, 她们不慎遇到了一个硬茬,虽然最后还是完成了任务, 但同伴和她自己却都受了伤。
阿宁更有经验,只是伤到了腿,只是暂时无法移动,但同伴却不同, 她被一刀捅穿了肚子, 伤口血流不止。
她们的背景都不干净,没有办法像正常人一样去医院求救, 于是阿宁一边割开衣服试图帮同伴止血,一边单手拨通了柳林的电话,求他过来帮忙。
但那个电话没有被接通。
阿宁只能看着同伴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直到接近昏迷的边缘,她们的大多数时间都住在那栋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