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生产的无法联网的老款,险些没忍住脱口而出一句脏话。
季朝映接通电话时,听到的就是那头传来的有些沉重的呼吸声。
她和柳林已经拿到了他带来这里的行李,柳林背着背包,拉着行李箱,季朝映则拿着她路过蛋糕店时忽然起了兴致买来的甜点,闲适的处境与陈拾意脑海中的想象毫无关系。
“怎么了?”
季朝映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抬手示意正在说话的柳林暂停:“……没什么,我很好的……嗯,还买了巧克力蛋糕,或许你会喜欢?我记得你也很喜欢甜食,我买了三人份哦。”
“……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变得有些焦躁,但很快,对方就意识到了问题,语气变得和缓:“就在那里等我,可以吗?我十分钟就到。”
她重新开始焦虑了。
但这正是季朝映想要的结果。
季朝映面上含着柔软的笑意,温声应和着挂断了电话,柳林甚至不用动脑子想都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到底是谁,他单手推动着行李箱向前滚动,向她邀功:“效果怎么样?”
“非常,非常出色。”
季朝映毫不吝啬地付出赞扬,柔软的唇瓣中像是含了晶莹的糖块,让每一个字都带上了甜蜜的香气:“她再也不像是之前那样总是闹脾气了,时时刻刻都在关注我,你的想法是对的,真难得,那群人里居然还会有你这样的谋客,你以前读过心理学?”
“没有。”
柳林愉快地放缓了脚步,任由行李箱孤零零地继续往前,他说:“只是靠一点经验而已,心理学……好吧,他们可能会教这个,但我恰好不是个喜欢读书的正经人。”
“想要把她们训练好,只要把握好一件事情就可以……等到之后,我会慢慢教你的,相信我,我很擅长这个。”
那只需要一点信任,一点孤立,一点冷落,一点怀疑,还有更多一点的折磨。
让她孤立无援,呼救无声,让她自我质疑,自我厌弃,让她心中原有的信念崩塌,在这个时候,介入进去。
让她依赖你,爱慕你,无法离开你,成为她的根系和支柱,那么,让她去做什么——她都会去做的。
柳林微笑着,去看身边的柔软但绝不无害的猎物。
对我的成果满意就好,宝贝。
再满意一点,再喜欢一点,然后开始交付信任,让我进行下一步。
陈拾意回来时,季朝映已经在原地等了二十分钟。
她拆开了一盒泡芙,是草莓口味的,形状做得很娇小,用料却十分扎实,挤进柔软面包内部的白色奶油里混着草莓果粒,口感香甜柔软如云朵。
她穿着米白色的棉麻吊带裙,陪着宽松的针织吊带开衫,长长的头发被编成麻花辫垂下来,然后用编进发辫里的素色发带扎紧,看上去干净而柔软,每一寸皮肤都透出无害。
反观陈拾意,她刚刚才和人打过一架,不说灰头土脸,也是狼狈不堪,被割破的外套被她脱下来搭在肩膀上,上面还沾着拍不掉的灰,叫她看上去仿佛什么刚刚从警匪剧追逐战里跑出来的罪犯或炮灰。
距离感。
说不出的距离感。
仿佛有什么人在她们中间画下了一道分割线,叫她们分明是生活在同样的场景中,却又像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
陈拾意的呼吸都还没理顺,视线就落在了放在一边的行李箱上,季朝映背对着她,毫无所觉地和柳林说笑,而陈拾意站在她身后,像只被橡皮擦除的黑色幽灵。
她张了张嘴唇,本想说点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只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尽力让语气显得轻快一些:“……在聊什么,这东西好吃吗?”
她问的是季朝映手里还没吃完的泡芙。
季朝映听见她的声音,惊喜地转身凑了过来,但还不等她回复或是发出任何声音,柳林就先从另一边凑了上来,他无视了陈拾意试图重新介入两人的提问,吃惊地指出了陈拾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