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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显得更薄了,何舒一边道歉,一边想把陈拾意往外拖,但还没等她把过于灵活的陈拾意逮住,老人就发出了一声冷哼,开了口:“我和她可没什么关系。”

何舒动作一顿,陈拾意立刻抓住了机会,继续道:“那您为什么一直看着她?我们从她那儿走出来的时候,您就在看着我们了,不是吗?”

不等老嬷嬷回忆,陈拾意又道:“她最近刚刚把女儿带上来,您有正式见过吗?小姑娘和她长的很像……”

“行了!”

老嬷嬷砸了一下嘴,不甚满意地制止了陈拾意继续往下说,她冷冰冰道:“老婆子都八十的人了,不吃那一套,想问什么就直接说,别往别的地方瞎扯。”

这下,主要负责谈话的人变成了陈拾意,何舒往后靠在了柜台上,满脸都是“老娘倒要看看你能搞出些什么幺蛾子”,陈拾意从包里把记录本掏出来,又从何舒那儿要了笔,询问道:“您这里视角好,我刚刚说潘女士可能被家暴的时候,您没有否认,我是不是能认为……她确实遭受过一些暴力侵害?”

老嬷嬷的脸往下拉了一截,嘴撇得更歪了,她发出一声冷笑,脸上的皱纹因为有些刻薄的表情而陷得更深了些,她用老人特有的,带着一些沙哑质感的声音开了腔:“她就是个孬货!”

陈拾意皱了一下眉头,她琢磨了一下,试图道:“您是说她……管不住男人?”

老嬷嬷啐了一声,把玻璃杯端起来,喝了一口,冷冰冰地开口,语气讥诮:“管不住男人?她要有那个胆子管,都不至于孬成这样!还带孩子过来……她要还是以前那副怂样,这孩子还不如送到福利院里面去,起码不用看她爹天天按着亲妈打!”

陈拾意顿了一下,她道:“潘女士……以前经常——”

老嬷嬷捡了两颗冰,丢到嘴里,嚼得咯吱作响,她道:“这个死丫头,一身贱骨头,她被她那死男人下降头了,怎么打都行,别人要帮她,她还自己拖着不撒手……前几年那店里生意多红火,现在呢?天天起早贪黑赚不到一个子儿,就因为她那个死鬼男人!”

陈拾意张口想继续往下问,何舒拍了她一下,安抚道:“奶奶您别气,冰块这么吃对牙不好……”

砰!

老嬷嬷一把从嘴里抠出假牙,拍在了柜台上,何舒立刻没声了。

气氛一时凝固,仿佛做错了事的年轻人被古板而严厉的长辈逮了个正着,老嬷嬷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咽了两大口水,然后把杯子重重地砸在柜台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厉声道:“这死丫头没筋骨,她是梁省的媳妇,给养成了废物了,她男人说什么,她干什么,前段时间脸上还给打的鼻青脸肿的,甭管你们查什么,这死丫头都干不出什么来,前几年她那个死鬼男人把她按在桌子上打,两个大学生都要拉开把她男人送局子里去了,她贱的啊……硬是拦着没让!”

说到这里,她又起了火气,把假牙安了回去,又捡了两颗冰,像是在嚼她口中的死丫头一样,嚼得嘎巴嘎巴的,何舒大气不敢出一声,眼观鼻鼻观心,陈拾意皱了一下眉头,道:“……您放心,我们只是去潘女士那儿了解一些内情。”

老嬷嬷“哼”了一声,从鼻腔里发的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嘲讽,她的眼皮耷拉着,但坐下来时脊背仍旧提拔,显得格外有精神气,“还有什么要问的一起问了,老婆子闲空档多,天天在这边坐着,这边这一片,该知道的闲事儿我都知道……问吧。”

“倒也没有那么多。”

陈拾意点了点笔,她垂着眼睛,一边思考,一边把张青建的照片又拉了过来,道:“我看您眼神不太好,要是离得远了,可能看不清他的脸——不过。”

陈拾意顿了顿,她抬起眼来,直视着面前满脸皱纹的,虽然嘴巴里头喷着毒汁,字句间,却隐约透露出几分维护的老年女人:“潘女士之前对我们说过,前段时间,她在店里备菜的时候,这个人去敲过她的门……您没有印象吗?”

陈拾意道:“您也说过,他的打扮很规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