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就再没有什么其它的伤痕,而对面正在验尸的警员则发现,自己手底下这具尸体,完全可以称得上一句伤痕累累
两人抬起眼对视,不约而同地意识到,这起案子可能没那么简单。
紧接着,一切都按下了快进键,好几辆警车呼啸着来到这里,然后下来一些警员、法医,季朝映被抬上担架……送到几乎快成为她的个人包间的一室一卫VIP单间,而另外几具尸体则被抬去了法医的解剖台……
当季朝映一觉醒来时,她正陷在蓬松柔软的被子里,身上的血迹被清理干净,衣服也被换了新的,连手腕、脚腕上的淤青,都有被药油涂抹过的清凉感。
她偏过头,感受到了脸颊边毛茸茸的触感,拿起来一看,才发现是个小小的,不知道是哪位警员友情贡献的毛绒玩具。
这一次,似乎有人已经变得熟练起来,陈拾意背对着她站在远离床铺的位置,手里拿着电话,声音压的很低,但仍然处于季朝映能捕捉的范畴里:“什么……结果要后天才能出来吗?现场发现了……确定是她的痕迹吗?”
啊。
大概是被发现了。
季朝映把目光从陈拾意身上收了回来,漫无目的地看着天花板。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毕竟他们的死因本来就是因为自相残杀,就算现场有一点小小的问题,又能说明什么呢?毕竟这起案子,以及之前的每一起案子……不都罪证确凿吗。
陈拾意那头似乎是出了什么问题,她的声音不受控制地稍稍大了一点,“听着,我不是要包庇她……但那部手机上的消息咱们都看过了,不是吗……解剖结果很快就能出来,再等一等……起码等到结果出来再说这些……”
看。
她就说,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季朝映满足地伸了个懒腰,单间里的灯光不再是白晃晃的冷光,顶灯被关掉了,取而代之的是被放在一张椅子上的插电台灯,台灯散发着暖融融的黄色光芒,光线并不强烈,处于一个能让人看得清楚东西,但又看得没那么清楚的程度。
“陈拾意?”
眼看着陈拾意似乎要和对面的人争论起来,季朝映适时出声,打断了她,她就像个全然置身事外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清楚的旁观者似的,捏着被角,盯着那道背对着自己,站在房间角落的背影,迷惑又带着点惊慌地开口:“……是你吗?”
“……等等。”
那道背影停顿了一下,立刻转过头,对着季朝映露出自己的脸,同时又加快速度打发自己的同事:“……醒了……我知道,我先挂了。”
陈拾意把手机收回口袋里,带着点说不出的疲惫大步走近,站到了季朝映床边,昏黄的灯光让那张熟悉的脸变得有些模糊,陈拾意盯着面前神情惶惶,似乎十分不安的女孩,停顿了片刻,才开口道:“是我,醒了?现在饿不饿?”
“嗯、嗯……”
女孩胡乱应了几声,她微微仰起脸,脸色不知道是因为长时间的昏迷还是因为此刻的恐惧变得十分苍白,她轻轻咬着嘴唇,一双眼睛里盛满了惶惶,连声音都变得细而弱:“……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觉醒来就……”
又是这样。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到真的面对这一刻时,陈拾意还是有些心情沉重,她坐到了床沿上,紧紧握住了女孩的手,陈拾意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先向季朝映说明此刻她重新来到这里的真相,还是和之前一样,先想办法找个借口糊弄住她。
犹豫了几秒钟后,陈拾意还是选择了先把事情隐瞒下去,她道:“……还是之前的事情,有些细节问题还是没有解决,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你可能是不小心睡不着了,比较迷糊,所以才想不起来之前……”
陈拾意含混了一下,把季朝映的问题带了过去,然后又接着问:“现在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女孩的情绪在她的安抚下缓和了下来,变得不再那么惶恐不安,她伸手摸了摸肚子,点头道:“是有点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