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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假做不耐地皱了皱眉头, 干脆地问他:“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她也快来了,时间也紧。”

于是韩磊便为难地,纠结地,小心翼翼地,提出了一个问题。

他的演技实在不过关,但韩磊照不到镜子,或许还会以为自己现在的伪装很完美。

他皱着眉,眼珠却不老实地,自以为隐蔽地在季朝映脸上偷瞥:“现在……现在主要还是有一个问题。”

韩磊说着,扶住了手边的树,他翘了翘脚,脸上顿时因为疼痛而浮现出了一层冷汗。

这幅疼痛的模样,倒是比他犹豫的姿态真实多了,韩磊忍着痛道:“您也看到了,我的腿可能出了点问题,我怀疑是骨折了……”

他委婉地说:“一个骨折的杀人狂……可能不太有说服力,毕竟您只要正常走就能逃掉,您的朋友毕竟是警员,她会不会看出来点儿什么?”

他的脸色因为剧烈的疼痛变得惨白,几乎像只飘荡在树丛间的鬼魂,季朝映看了看他扭曲的,显然不是正常状态的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她恰到好处地露出一点犹豫,又恰到好处地被韩磊察觉到。

于是这自以为有所成长,实际却依旧原地踏步的蠢狼,立刻便露出了一点儿虚伪的体贴。

韩磊弯着腰,弓着背,以一个极卑微的姿态开口:“当然,我说的这些其实也只是一个可能……您想怎么样都行的,您的朋友虽然是个警员,但也不一定能发现这个问题,毕竟现在的雨这么大,环境也昏暗,一个受害者也不一定能发现杀人狂的腿其实已经断了……”

这种体贴显然是极浅显的。

浅显的激将,浅显的手段。

但季朝映还是表现得仿佛真的中了计似的,她皱了皱眉,摇头道:“不用,你说得对,一个断了腿的杀人狂的确不够有威慑力,既然都要做了,那还是做的好一点。”

“而且,这个漏洞要补起来也很简单。”

她毫不犹豫地上前,在树干上狠磕了一下,顿时便是一声闷响。

强行让脚腕骨节错位的季朝映因为疼痛发出了一点冷嘶声,她看向韩磊,说:“现在我的脚也崴了,我们都行动不便,你的意见很不错,我会记得的。”

这本来也是季朝映要做的事。

毕竟现场死了两个人——虽然第二位该死的人现在还活着,但这片血腥的场面注定会暴露在诸多目光的注视下,而身为这场血案的相关联者,如果季朝映一点伤都没受,健康完整得像个正常人,才会引起旁人的警惕和怀疑。

她本就不准备完好地站在陈拾意面前。

但当这个微妙的,会导致她的能力降低的提议出自韩磊之口时,其中代表的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季朝映略去了她最开始就将韩磊看做了一个死人的态度,只将后半部分诉于口舌,她道:“他在那个时候,估计就在打一些坏主意了。”

如果韩磊是个普通人,那么他在季朝映手中濒死七次后,绝不会可能对季朝映再生出什么反抗之心。

濒死体验带给他的痕迹将永久地烙印在他的灵魂之上,让他每时每刻都能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季朝映的俘虏,成为了她永恒的隶侍。

但很可惜的是,韩磊并不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不会一连杀死十一个人,普通人也不会为同类的死而雀跃欢欣、战栗兴奋,他的精神状态显然存在一定问题,大脑内部很有可能产生了一定的病变。

他是个精神病患。

于是七次的濒死体验带给他的烙印并没有深入灵魂,季朝映本可以握住鞭子将他驯服,但她没有。

于是韩磊愤怒不已。

于是韩磊……

恼羞成怒。

本质上,他与赵桐没有不同。

“毕竟我刚刚才对他动过手。”

季朝映道:“虽然他提出了那个小建议,但实际上,他还在怕我。”

如果出于韩磊处境的人是季朝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