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孩子——那就是韩磊。
那个年轻贤惠的男人是他的父亲,而那四十来岁的壮年女人,就是他的母亲。
韩母人到壮年又得了一个孩子,从小就对这个意外到来的儿子分外宠爱, 韩磊一出生就被韩母交给了韩父教养, 从幼儿期开始就能要什么有什么,零食玩具从来不限量,大牌衣服限量球鞋更是不用他自己讨要就都被订好……
韩磊从没有吃过一天苦。
连大了他二十岁的姐姐,也曾因为上学时分心玩乐成绩下滑, 被韩母拿着棍子抽打,更被韩母克扣零用,直到她重新考回年级前三才能恢复正常花销, 而韩磊却连逃课打架, 成绩烂到花钱买学校上都不会受到责罚。
他被宠坏了,宠得从小就无法无天——甚至连第一次杀人的时候, 他都没有感受到多少恐惧。
那是在他刚刚二十岁的时候,彼时还在读大学, 但因为韩母给学校捐赠了两栋楼,他连课都不用去上,只需要在众多跟班的拥护下随意玩乐就好。
那时,他和那些跟班们在别墅里办了一场小聚会, 而聚会的主题, 则是一个来自贫困山区的男学生。
那男生家里很穷,据说连学费都是几个亲姐姐辍学打工才凑出来的, 而即便有着几个姐姐供养,他身上却依旧散发着一股熏人的穷酸味。
现在想起来,韩磊都已经忘了最开始他是怎么见着那个男生的了,只记得他在最开始,只是想在无聊的大学生活中找点儿乐子。
而这个乐子……就是这个男生。
男人的乐趣,归根究底也不过是暴/力和情/色,韩母在后者上意外地管的很严,韩磊就只能将精力都发泄在前者上。
于是聚众欺凌。
让他跑腿。
让他当狗爬。
让他吃被倒在地上的食物。
让他被抽完左脸再把右脸凑上来。
那天是一场聚会结束后的午夜,当那些“好兄弟”们都散尽离开,韩磊才发现他们玩得太嗨,不小心把那个男生锁在地下室还没放出来。
那个地下室没有装修,连灯都没有安,韩磊怕真出什么事,不耐烦地拿着钥匙去开门。
然后就真的出事了。
对方被光在没有声音也没有光亮的地下室里一整天,几乎快疯了,他承受了太久的欺凌,精神崩溃后见到韩磊的第一眼就试图扑上来掐死他。
韩磊在猝不及防间和他打成一团,所幸对方的身体条件不太好,又因为精神崩溃完全没有章法,学过一点跆拳道的韩磊很快将他制服,却在最后关头被对方在手上咬了一口。
几乎快被咬下来一块肉。
韩磊气疯了。
他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苦,被自己的“宠物”袭击的怒火让他失去了理智……
等到他清醒过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对方已经没气了。
当时的韩磊很恐惧。
他立刻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了韩父,自己最信任的人,韩父到来后把他大骂一顿,韩磊面上被骂得抬不起头来,心底却猛地放松了下来。
他知道,没事了。
韩父只是骂他没轻没重,居然敢杀人,没有把自己的亲儿子送到监狱里去的想法。
韩磊的恐惧消失了。
他怕。
他怕进监狱,他怕会坐牢。
他怕自己会被蒙着眼睛关在空地里,被一枪打爆头颅。
但他没有。
韩父勤勤恳恳地为他处理了尸体,收了尾,警员隔了一段时间才接收到了那个男生失踪的消息,但他们被韩父误导,以为那个男生是受不了校园暴力逃跑离校了。
当一切尘埃落定时,韩磊终于放下了心,他以为自己会做噩梦,梦到那个男生化作厉鬼来索命,但他没想到……
当这个死在他手下的废物出现在他的梦境中时,他体会到的不是恐惧,而是……
而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