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赶去冯家解释。
然而冯照听他说了一大堆,面色始终平静如常,她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开口道:“既然你不是有意,我也不能怪到你头上。”
崔慎欣喜地点头,“我已经吩咐过全府的人,往后阿照再回来一定毕恭毕敬地迎你,谁敢拦你就乱棍打出去!”
谁拦着他和阿照在一起,他一定不死不休。
冯照冷淡地将自己的手腕从他手中挣出来,轻掀唇角道:“不必,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们家的门槛我高攀不起。”
“阿照!”崔慎倏然傻眼,不知道她怎么会如此决绝。
冯照站起来,冷静注视着他,“我当初嫁你,不看你品阶,不看你才华,因为你听我的话,我跟你在一起很快活。如果没有意外,我是打算跟你过一辈子的。可是你的包袱太重,我救不了你,不想把自己也拖下水,如今果然应验了。”
“阿照!”
“我不是你的菩萨,我就是这样一个以我为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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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太子抵达代都,承皇命而来为冯太师吊唁。
许是近来迁都事繁,加之路途遥远,太子一路颠簸竟瘦了许多,乍看过去像是突然抽条一样,再持重的臣子也不能
拿他当作孩童了。
太子驾临太师府,冯家人当然不敢怠慢,整整齐齐地前去迎驾。
冯照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位太子,除了一样的高,跟皇帝真是不像。但多年以后,这样一个人就会成为大卫的下一任皇帝,她心里忽然升腾起一股微妙的古怪。
几人迎着太子前去灵堂祭拜,行走间太子忽然问:“这位就是冯大娘子?”
冯家人顿时停住,太子歪着头,饶有兴味地看过来,似乎突然对冯家人有了浓厚的兴趣。
冯照抬头看去,对上他毫不掩饰的充满探察的目光,平静回道:“是,殿下。”
太子昂着头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一圈,忽然轻哼一声,然后转头就走。身边一群人的目光随即在太子和冯照身上来回打量,而后急匆匆跟上太子的步伐。
冯照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远去的太子神情意味不明。
太子虽然和冯家没有亲缘,但皇帝对冯家格外看重,他奉旨而来,半分的感情也显出十分来。留守代都的臣子齐聚一堂,共同绘成这幅君亲臣忠的场面。
不过太子此行的目的不止于此,陛下有旨,要将太师之灵迁葬洛阳。除此之外,早已身归黄土的昌陵长公主也要被开掘旧墓,灵柩随冯宽一道运回洛阳下葬。
赵夫人一听险些昏过去,今人讲究落叶归根,他们生在代都长在代都,结果死后却要葬去一个从没去过的地方,去了那儿岂不是魂体再也不能回归故土?
但此时赵夫人的话哪里作数,冯修巴不得奉迎皇帝,何况太子还在跟前,当即就答应了。
反倒是冯宽的同僚们停了反应激烈,难以接受这等大逆不道之举。皇帝的决心显露无疑,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去洛阳,死也不得还北。冯宽恰好就被他拿来做了筏子,往后代都所有人都要跟着死葬洛阳。
但冯家人都答应了,旁人就算看不惯也没有说话的余地,只好在心里忿忿不平。
为冯宽南葬,冯家一众人定然要随行,于是顺理成章的,冯家也要跟着南迁新都。
就在一家人即将出发的前夕,澄儿匆匆忙忙从外面带进来一个消息:“女郎,游娘子出事了!”
冯照惊问:“玉宁出什么事了?”
澄儿摇头,“我出门时恰好碰见游娘子身边的女婢,她很着急,只说出事了,但我问何事她也不肯说,着急慌忙地不像是什么小事,说女郎过去就知道了。”
冯照紧蹙眉头,思忖一番后吩咐道:“你派人去阿娘那儿知会一声,要是我晚上没回来就直接去乐陵王府找我,最好带上二郎。我们现在直接过去,人不用多,挑几个身强力壮的仆妇就够。”
一行人赶到乐陵王府,原本冯照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