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照仰躺着,脸上冒出细密的汗。她从前看书看画,离家前阿娘也曾嘱托过她,不过书上所说与自己亲身体验倒还是有所不同的。
书上说什么一夜几女,猛如蛟龙,依她看都是吹牛罢了。都是凡人,还能上天入地不成,不过二郎的表现倒也不算差,至少没叫她失望。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可惜,若是婚前试过就好了,不成还能退婚,倘若成婚之后才发现不合岂不是要遭。如今这样堪堪算她运气好。
她在这里胡思乱想着,崔慎眼中,她却像是为他送来净瓶雨露的神女,将他解于苦海,一日登船。
崔家管得严,从前官宦子弟章台走马,眠花宿柳,他被卢夫人严令禁止不许去。他自己当然也没有兴趣,于是直至今日才知道什么是人间极乐。
但下一刻,冯照一脚把他踹到了一边,轻拍他的脸,“说了不许动,你不听我的话。”
崔慎此时像被捋顺了毛的狗,乖觉无比,神色迷离,“娘子尽管罚我吧……”
如此沉沉浮浮一夜,外间偏房里的热水也烧了一夜。今夜轮值的仆婢远远看着听着房中的动静,也忍不住说起闲话来。
几个老媪年长,说起话来也大胆,“瞧瞧,二郎君对新娘满意得很呐!”里面折腾了多久,她们在外面也守了多久。
年轻的下仆和婢女听了都羞红了脸。
却有人意味深长地说道:“郎君满意,夫人却未必啊。”
旁边一个老媪添完柴火,插了句嘴,“夫人眼光高,但要是跟那边比,”她往西院那边努嘴,“说不定就满意了呢。”
几人面面相觑,又觉得不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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