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又有一人来,原来是平原王陆睿。
冯宽点点头,陆睿让开一步,身后的少年上前躬身行礼,“府君节哀。”说罢抬头,一眼看向了冯宽身后的冯照。
是平原王的儿子陆希清。
幼时他们两家住在一起,她还常去找陆希清玩儿,后来他父亲任东道大使,巡察天下,他们家就搬走了,只是交情还在。
陆希清幼时比她还矮,如今都已经长成了健壮的郎子了,身体遒劲,就像是草原上的野狼一般。听说他跟着父亲到处巡走,游历天下,不知是不是这般缘故,才长成这样,跟小时候长得大不一样了。
迎了半天的客后,冯照趁着间隙跑到园子里,在湖边角亭里歇息,不期然见到了陆希清。
“你还是喜欢来这儿。”他说。
冯照一笑,“你还记得啊。”他小时候到府里来,她就拉着他来湖边玩,被长辈说过好多次还是不改。
他进来亭子,随后目露担忧地看着她,“听说你被罚进寺里了。”
冯照一惊,“你怎么知道?”
陆希清皱着眉,“我姨母近来去了太后身边做女侍中。”她只知道英华,那是冯家的亲眷,因丧夫丧子被招进太极殿,没想到太后身边还有陆希清的姨母。
她叹了口气,“若是太后气消了,我就能回来了。”想起他如今回来了,便又问,“你们如今留京不走了吗?”
他点了点头,“父亲已回京,任镇北大将军,我蒙圣恩授侍散骑侍郎。”
冯照亮着眼睛,“那你往后岂不是与我阿兄同朝为官了。”
陆希清又点了点头,还说:“阿照若有难处,尽可来寻我。”
他低着头跟她说话,像是一只乖顺的巨狼,仍像小时候那样。
冯照正想说话,亭子里外又来了个人。
“崔郎君。”
崔慎进来行了个礼,“女郎大安。”
“崔郎君也来了?”她问。
“我父亲有感风寒,命我代崔家前来。”崔慎解释道。
此刻崔慎与陆希清一左一右站在她身旁,她也不好意思再坐下去,只好起身为二人互相引荐。
崔慎一番恭维客气之后,便转头问冯照,“女郎上次为我举介山景,令我的文章在同僚中大获全胜,赢得一云蹄马,我想女郎能占得一半功劳,便想请女郎一道去看那云蹄马。”
他说完,陆希清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只好又去看冯照。
但冯照很高兴。没想到崔郎君这么上道,知道她爱玩,连梯子都搭好了。
陆希清气极,便说道:“阿照若是想骑马,我那里有西域来的良马,各种花色体型应有尽有。”
“我若有空,一定会去的。”这两人也着实太幼稚了些,冯照笑叹。
不过不容几人在这里多闲聊,前院已派人来寻冯照了。
从园子到前院的路上,有树石遮蔽,那后头有一阵吵嚷声传来。
冯照心疑,前去一探究竟,却看到冯延冯修兄弟俩,对面还有个不认得的郎君。
有冯修在,肯定没好事。
果不其然,只听见阿兄开口赔罪,“晋阳公,实在对不住,子修他不懂事。”
对面那人看着还是生气,但眼角一拐,瞥见一旁来了他们几个,冷哼了一声,甩着袖子走了。
冯照走上前去,只听见阿兄长叹了口气,阿弟仍在一边站着不动,脸色阴鸷,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兄,方才是怎么了?”她好奇地问。
冯延见她来了,也是无奈道:“上回阿弟在金玉肆得罪了晋阳王,这回恰逢他来吊唁,又在路上碰到了,晋阳王嘴上不饶人,阿弟也不服输,自然吵起来了。”
晋阳王?晋阳王!
这是晋阳王,那元承意又是谁?
冯照脑子里嗡嗡作响,她竟被人给骗了!
崔慎见她神色不对,便问她:“女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