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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今日可展颜 叶简奚 77401 字 1个月前

有两天,他内心忽然升起一种强烈的想要回去的直觉。与以往持久的思念不同,那时他就觉得,非得亲眼看见桓灵在自己眼前好好的才能放心。

桓灵的脸庞和衣服上都是斑斑血迹,梁易手足无措地用袖子去擦,眼里氤氲着水光。

“怎么、怎么这么多血?阿灵,是不是很疼?”

“大部分都是司马弘的血,”桓灵也瞧见了他胳膊渗出的血迹,着急地问“你胳膊怎么了?又受伤了吗?”

“司马慎,你竟然也有份?”桓煜把阿圆交给谢霖,正想过来瞧桓灵的伤。

可少年正巧瞧见两人相拥的一幕,又不自在地别开了脸,一转头刚好看见了被华济制住的司马慎。

“参与不参与的,已经不重要了。”司马慎神色很从容。

江临已经有了光明正大杀他的理由,如今最不紧要的便是事实。好像他从未能对自己的人生有过选择,一步步被推着走到如今,半分回头的余地都没有了。

桓灵和梁易注意到他们的动静,也一起走了过去,梁易的大手紧紧将女郎冰冷的小手包裹住,内心止不住的心疼。

风雪漫天的日子里,桓灵应该待在建康烧了地龙暖融融的屋子里,舒舒服服地围着炭盆饮热茶。她不应该出现在这寒冷无比的山中,忍受着沾了泥水和血迹的脏污衣裳,刚刚从生死威胁中被解救。

司马慎没再对桓煜说什么,直到桓灵走到他面前,他才用平静得过分的语气道:“十五叔做的那些事情,真是对不住。还有我,阿灵,对不起。”

梁易握住女郎的手更紧了,心下有些不安。哪怕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脏污的衣裳沾满了泥水和血迹,那张温和的脸也脏兮兮的,司马慎看起来仍然温和有礼,气度从容。

尽管桓灵已经对他说过喜欢,梁易某些时候仍然会感到不自信。比如那些在桓家的风雅聚会上感到格格不入的时刻,比如现在。

桓灵想嫁的,原本就不是他这样的人。

桓灵觉得司马慎莫名其妙,牵着梁易的手也握得更紧了:“你发什么疯?你怎么对不起我了?”

从前在宴会上听到有人说她曾差点做了司马的点太子妃的时候,桓灵已经很烦躁了。现在司马慎这家伙又当着梁易的面和她说些不清不楚的话,倒显得他们曾经真有什么。

明明、明明就什么都没有啊。

这人明明就只喜欢书画音律,可谓痴儿,曾多次因为过于沉迷这些而被他的父亲斥责。从前每次在宴会上见到,他找自己也多是品鉴他新作的曲或画,没有旁的往来。

实则是因为桓灵在乐曲上的天赋很高,司马慎颇有知己之感,便经常找她探讨交流。司马慎作曲的水平也不差,只是桓灵经常觉得,无论是他的曲还是画,意境总脱离不了忧怨。

桓煜也成长了不少,听到司马慎的话立刻大声警告:“就是,你可不要胡乱攀扯。”

“如果我提前知道十五叔这些事情,我一定会阻止他。还有当年,我不喜政务,唯爱诗书音律,引得先父责骂,这才求娶你,以期借桓氏巩固皇权,赢得先父赞赏。桓灵,你很无辜。”

那年的桓灵还未及笄,仍然天真稚嫩,就已经被当做政治博弈的筹码。只不过家人将她保护得很好,拒绝了求亲,也没有告诉她这件事。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却没有违背先父之命,差点将你也拉入泥潭。是我太自私了。”

司马慎目光沉沉,一字一句说出那时的真相。

梁易显得有些无措,他这才意识到,一直以来自己似乎误会了什么。

他以为曾经桓灵与司马慎有情,至少是有好感的。不止他打听到的消息,他也曾几次亲眼见过桓灵和司马慎说话,显得十分登对。

可当事人说出的话却不是那个意思。他垂眸望着女郎凌乱的发顶,心中思绪万千。

桓灵头微微朝他这边靠,在他耳边小声问:“他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

司马慎听到了,嘴角弯起浅淡的笑意:“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