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便直接同他说了要早些回建康的事情。
虞家大郎也不叫她坐下,只不快地抬头:“不是说要下个月底才走吗?怎么提前了这么久?”
荀含芷不想对他提起桓荧怀孕的原因。她的夫君总是这样,总是对她说没有孩子不必着急,让她好好调养身体,以后必定能多子多福。
看似是温柔的抚慰,实则将她心里的愧疚和不安无限放大。
成亲头两年,她还以为这是一种爱护。现在想想,这些话已经虚伪到恶毒了。
“阿灵说要提前走,回建康陪家里人一起过中秋节。”
虞家大郎端起温和的笑:“上次我不是与你说了吗?别麻烦王妃了,等快到年关的时候,我陪你回去。”
“你事忙,与她们一道走也方便得很。”荀含芷解释道。
她的丈夫依然是那样温和的笑着,放下了手中的书:“再忙,抽空陪你回门也还是有空的。”他笑容冷了些,“还是说,你不想我同行?”
前些日子,为他诊治的大夫给他换了一味药。用了一段时间后,他不知身体是否有些好转,所以在他回荀含芷房里睡的时候,想要一试。
可他向来柔顺的妻子竟然拒绝了他,推说身体不适。
第二日清晨,他方醒时,又暗地里瞧见妻子盯着他随手解下的香囊发呆,还拿近了去嗅味道。
那香囊也是大夫配给他,调养身子用的。
如今妻子又一而再再二三地违抗他的意思,想要离开他。
难不成,她察觉了什么不对劲?
“我没有。”荀含芷顿了顿,“只是,多年未回,刚好借着与阿灵同行的机会。”
虞家大郎神色变了变:“好,那你就先去。不过后日是五郎的十六岁生辰,说好了一家人去庄子上给他庆生的?明日得去庄子上。”
在虞家,她还是虞家大郎的妻子,而他是这样阴险的一个人。荀含芷还不想与他撕破脸皮。
她淡淡一笑:“好。那庆生过后,我再回城与阿灵会和。”
——
翌日,桓灵和梁易用早膳的时候,虞家来人报信,说荀含芷突染风寒,恐怕不便赶路,就不与她们同回建康了。
送信的人桓灵也见过,是平时荀含芷出门时身边跟的侍女之一。
昨日去送信的银屏奇怪道:“昨日奴婢亲眼见到了荀娘子,人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染了风寒?”
金瑶无意接话:“许是夏日贪凉。”
桓灵无奈:“路途遥远辛苦,身体不适确实不宜赶路。那我们便先走吧。”
早膳后,桓灵就和梁易一起去了外边逛街。七月底,天气已经渐渐转凉,外边已经不再炙热得烤人,桓灵不知不觉多逛了一会儿,就连午膳也是在外边的酒楼用的。
“这道蒸丸子上次我和表姐在明水县的时候也用过,表姐很喜欢。”女郎大发善心给梁易夹了一个,“你尝尝。”
这时,被她提到的荀含芷已经和虞家人一起乘马车到了城外,预备在庄子上庆贺虞家五郎的十六岁生辰。
虞念有些奇怪:“不是说家里人都来吗?怎么只有我们几个?”
除去她和荀含芷,就只有虞家大郎五郎和刘夫人。
刘夫人眼里划过一丝无奈:“傻孩子,只咱们一家人不好吗?”
虞家大房只有三个孩子,虞家大郎和虞念是刘夫人所出,虞家五郎是妾室所出,但其生母早亡,一直养在刘夫人膝下。
虞念不说话了,刘夫人又道:“我看你大哥这次安排得极好。”
在刘夫人看来,丈夫去世后,儿子渐渐撑起了虞家,包括没出息的其他几房,也都在他们的庇护下生活得安逸自在。她觉得自己的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护着这个无所出的儿媳了。
五年没有动静,竟还为了儿媳不愿意纳妾,就算她是亲戚家的孩子,那也不能如此容忍。刘夫人打定主意再好好劝劝虞家大郎。实在不行,就先自己做主纳两个良家女子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