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状态相比平常就差了好多,精神也不大好。
但小公主江怀玉的百日宴必须参加。
梁易的手松了松,但并没有放开。女郎觉得有些奇怪,梁易是个内敛的人,别管床榻间他有多疯,有旁人在时一直规规矩矩,除了扶着她上下马车,基本不会再和她有旁的肢体接触。
今日怎么突然来拉她的手?桓灵弄不懂,但梁易的手很温暖,她不讨厌。况且衣袖宽大,旁人只会觉得他们只是并肩行路,不会发现下边握着的手。
在梁易的力道小了一些之后,她也没有继续甩开。
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前边不远处的人回了头,幽深的目光紧紧定在相携而行的夫妻二人身上。
桓灵觉得他好奇怪。
“阿灵!”听到熟悉的呼唤声,桓灵回头,原是桓家的人到了。
长辈五人皆到场,年轻一辈只有桓炎和公孙沛夫妻二人。进宫以后,男女宾会分开。桓灵松开了梁易的手,对他道:“我和阿娘他们一起吧。”
女眷先行,梁易还在后边看着,眼睁睁瞧着她们离还站在原地的司马慎越来越近。
但是不待一行人桓灵走近,司马慎已经转头走了。
梁易心下了然,也是,他如今身份尴尬,不同以往。
“与之,走了。”桓渺胳膊搭上他的肩膀,笑他:“成了块望妻石了。”
梁易麦色的脸庞泛上了一抹可疑的红:“走吧。”
随着司马慎渐渐走远,桓灵小声问:“阿娘,司马慎怎么会在这?”
程素:“陛下邀了他出席。”
江临得以登临大位,虽说是禅让,但那不过是个好听的名头,其中的胁迫威逼必然少不了。而前朝皇室,虽被封了爵位,但与普通勋爵人家全然不同。
从前,他们居于侯府闭门不出,好似建康城没有这样一家人。
这次,江临竟然邀他出席了。而安乐侯和他妹妹司马惜都不在。
小公主的百日宴办得十分隆重,只是桓灵大腿难受得很,坐在那里还要尽力保持端庄。为了人前的体面,她少不得要多受些罪。
到了宴上,桓灵一行人就没有再提司马慎的事情。但是他的现身还是引起了一些低声的讨论,窸窸窣窣的不曾断绝。
不外乎感慨世事炎凉,还间或感叹司马慎如今已经二十多岁了也还未娶妻。这些话一直断断续续地朝桓灵的耳朵里传。
她本来没当一回事,可说着说着,怎么扯到她的身上了?
她曾经什么时候要做司马慎的太子妃了?桓家又是什么时候成为了弃司马氏不顾的墙头草?
江临的皇位明面上是禅让来的,是司马氏受到了天意的感召,挑不出错。司马氏本就逐渐衰微,大势已去。司马氏的人都对江临俯首称臣了,难道还要桓家誓死不从吗?
建康城中没有哪家士族是这样做的。他们凭什么这样指摘桓家?
三婶孟俞来自海陵郡,并不知建康从前的事,听到这话以后也疑惑地看向了桓灵。
桓灵也是一头雾水,疑惑地看向了程素,程素拍拍她的手,微微摇了摇头。此时正在席间,小公主被抱了出来,热闹得很。不宜因为这些事坏了气氛。
宴会结束之后,桓灵是哪儿哪儿都不舒服,不仅大腿的伤处难受,心里也觉得十分膈应。她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于是对梁易道:“我们今日也回桓府一趟吧,晚上再回王府。”
虽然他们前几日才从桓府回了王府,但梁易还是听她的。这段时间他没有公务,只需要陪着桓灵就好。
他也很想多陪陪桓灵,等他去了钟离郡,夫妻二人又要分隔两地了。
马车上,女郎面露忧色,梁易不放心地问:“不舒服吗?”
“嗯,腿受伤的那里疼。”桓灵心里烦闷,也没什么精神。她就很后悔,下次骑马她再也不要没轻没重的了。
梁易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小瓶药膏:“涂点药吧。”
“你把药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