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刚回来的时候都起着皮泛着白,哪有现在这样红润有光泽。看来还是建康水土养人。”
梁易在心里默默摇了摇头,不是建康水土养人,是建康富贵养人。
——
腊月初的一日,梁易照例去了城外营中。
这日是建康冬日里难得的艳阳天,无风,在外边待着也觉得舒适。他如今只需隔几日去一趟,便特意选了天气晴朗的日子前往。
天气已经阴了好一阵子,好不容易晴起来,桓灵正在想要不要去看看四郎或者大嫂。
她还没想好,就听到桓煜的声音了,照样比通报的人还走得快些。
少年环视一圈,没瞧见梁易的人影,不确定地问:“大姐姐,大姐夫走了吗?”
桓灵:“刚走,说是去营中看看,你找他有事?”
桓煜松了口气:“没有,我就是知道他这日去营中,才特意告了假来找你。”
桓灵让他坐下说话,金瑶奉上了点心茶水。
“我不吃,你们都下去吧。”桓煜神神秘秘,看起来要说什么秘密,桓灵只好让人都离开了。
“你要说什么?”
他支支吾吾:“大姐姐,那日我躲在梅雪院,我发现二姐姐和谢二郎他们,”少年的脸有些红,挣扎了一番才说,“他们是分床睡的。一定是有大问题。”
“我不是瞧见的啊,我是听见他们说话。”说着,他想起了搞笑的事情,“他们不在这里常住,院里的人便只备了一床被子。谢二没有被子,冻了一晚上,冻坏他才好。”
虽然桓煜不通情爱,但他也已经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了。色欲是人之本性的道理,他明白。
桓灵的脸也唰一下红了:“这、这确实不寻常。只是,这些是他们夫妻的私密事,我们不该管。你也不要再与旁人说了。”
谢霁与桓荧相识多年,本不该如此。她和梁易成亲前根本没有相处过,但那时只要得了她一点好脸,梁易就要厚着脸皮抱着她睡。
男人本性如此。成亲不久的男人,怎么也不该是谢霁那样。
桓煜的语气很担心:“我知道,我是担心二姐姐。她虽然有时候很凶,但又格外地犟。”
“你上次找了阿娘,她是怎么说的?”
少年垂头:“大伯母也是这样说的,他说或许只是小夫妻闹了些不痛快,这很正常。让我不必这般大惊小怪。”
桓灵叹道:“阿荧是个有主意的,我们在这里说再多,也是无用的。要么谢霁改变,要么你就得等她自己想明白。”
桓煜:“我从前觉得,只有男子成亲才不痛快,被夫人管东管西,毫无自由可言。如今方才明白,似乎女子也不痛快。二姐姐和谢霁成亲,谢霁不开心,还要把二姐姐也弄得不高兴,图个什么呢?就图士族联姻以求家族兴盛吗?就因为,大姐夫是陛下的义弟吗?真没意思。”
他以为,把这件事告诉桓灵,她就会和自己一样义愤填膺。
可事到如今,他自己被桓灵说服了。
“现在阿荧不后悔,我们也只能如此了。婚姻,毕竟还是他们两个人经营。我们只能干着急。”桓灵笑着道,“不过,我们阿荧那么厉害,说不定下次回来,就是谢二郎跟在她后面打转了。她可说过,不信收服不了一个谢二郎。”
“走吧,叫上表妹,我们去瞧瞧四郎!之前一段时间天气都不大好,好久没去看他了。小孩子长得快,应该又长大了不少。”
桓荧的这桩事还是搁在姐弟俩的心里,不能为外人道,甚至其他亲近的家人都不能说。
但他们自己的日子还要过下去。
——
姐弟俩叫上了裴真,三人一起去看四郎。
孟俞不在,说是去了公孙沛那里探望。公孙沛产期将近,难免有些紧张焦虑,孟俞作为才生完孩子不久的过来人,去陪她说说话也是好的。
院中,桓渺和桓烁抱着四郎玩。四郎已经三个月了,比起刚回来时,整个人都大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