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桓灵可听嬷嬷说过,若是没有癸水,女子就有很大可能无法生育。
虽然她觉得月事给身体带来的变化没有一丁点好处,头两天的肚子和后腰疼得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有了癸水,女子才能生育,家族得以延续。若按这样的道理来,这明明是一件好事,究竟为何反而被视为不详?就连提起,也只能含糊其辞。
真是难以自圆其说的诸多道理。
梁易更着急了,飞快跳下床点了灯,又扳过她的肩膀,视线从上到下扫过:“哪里受伤?上药了吗?”
“没有受伤!”桓灵挣开他的胳膊,“我月事来了。”
梁易怔住,过了会儿,他才背过身讪讪道:“噢”。
“那你疼吗?”他的声音很低。
“不疼,都第三天了,我只有头两天疼。”下意识地回答他的问题后,机敏的女郎意识到不对劲,“你怎么知道会疼的!女子之事,你为何这么清楚?”
“我、听人说的。”军中都是一群血气方刚的男人,闲谈时免不了把话题扯到女人身上。
“你听谁说?”桓灵又不明白了,这明明是女子的私密事,都不能在人前光明正大提起的,梁易能听谁说?
“就、军中、那些人。他们说、说些下流的,玩笑话。”
身为男子,妄议女子私事。虽然他只是听了一耳朵,并未参与,在桓灵这样心思清明的女郎面前也仍叫他觉得难以启齿。
“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呢?明明女子自己都不能大大方方提起,他们为何又可以随意玩笑?”女郎素来受到的礼仪规矩教养有些崩塌。
梁易也不知该怎么说。
“所以这些规矩管住的,不包括他们,只有愿意守规矩的人。”桓灵朦朦胧胧地明白了些什么,但她自己还未能想明白。
被这么一打岔,桓灵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梁易刚刚关心她有没有受伤,她应该投桃报李。更何况,她不是喜欢打骂人的性子。
两次打梁易,一次是以为他会躲开,气急掷出酒樽。还有一次是梁易被污糟药乱了心神,她为自保。
她素来不喜拖沓,所以说问就问:“梁与之,那日我打了你一巴掌,疼吗?”
虽然当时又惊又怕之下,她抡圆了巴掌,用足了力气。但对梁易这种久经沙场的武将来说,也不过如蚊子叮了一口罢了。
只她当时慌乱挣扎间踢的一脚,正正踢在了身下脆弱之处,确实非常疼。梁易都怕被踢坏了。
但那天夜里,他想着桓灵,不多时就欣喜地发现没坏。
“不疼,一点也不疼。阿灵,吓到你,是我不对。打我也、也应该。”
“啊?”桓灵有些弄不懂了。
梁与之这个人,这么没有原则的吗?
桓灵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种觉得自己被打了也活该的男人。她赏桓煜脑袋爆栗的时候,纵使桓煜不占理,也会很不服气地找长辈做主。
偏梁易语气认真:“你还气吗?气就再打我。”
“啊?”这不好吧。她可没有随意打人撒气的喜好。
梁易不说话了。桓灵心下了然,果然,他后悔了。
谁知他声音低沉,又认真补了句:“别打脸,后日,要进宫。”
桓灵平日里绝不会用手触摸他的脸,也只有被打的时候,才有这种肌肤相亲的感觉。可很不巧,后面要出门。
只是女郎无情地拒绝了他:“谁要打你!你的脸那么糙,皮肤一点都不光滑,打你我还嫌我的手疼。”
梁易不语。
往前在钟离郡军中时,一群男人餐风饮露,遇不到水源的时候,手脸都没得洗,又哪里会耐心地去用面脂。
但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例外的,向闻就是。向闻是梁易在军中熟悉之人中唯一一个用面脂的,那时还被不少人笑他娘们似的爱美。
梁易虽然没有笑向闻,但也觉得男子实在没有必要如此打扮。
都是一群男人,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