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太子,如今的安乐侯司马慎。
向闻听到这个消息,先是怔住,又下意识去看梁易。身侧的梁易还是看不出丝毫的怒色或怨怼。
只是向闻太了解他,视线朝下。梁易双手握拳,紧紧揪着袖口,几乎要把绣着的金线扯断。
向闻故作轻松:“你听谢三这傻子胡言乱语什么?他都说了弟妹讨厌他,难道还会跟他推心置腹聊这些?”
梁易木着点头:“我知道。”
但他看见过的,看见过桓灵和司马慎琴箫相和。女郎高贵美丽,郎君风度翩翩,看起来那么相配。
他本就是一个厚颜无耻夺走别人幸福的强盗。
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一直告诉自己桓灵的心里没有过任何人。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抱她,忍不住靠近她,假装他们是一对平凡的恩爱夫妻。
谢三真是个让人生厌的家伙,怪不得被阿灵拒绝得彻底。
若只有他自己知晓真相,他便和之前一样,装作不清楚就好。可谢三毫不遮掩地与谢二在这里说这些,让向闻听得清楚明白,他连在自家兄弟面前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
不远处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动静,向闻一看:“曲水流觞要开始了。”
梁易转身:“我去找阿灵。”向闻也跟了几步,梁易回头,“别跟着我。”
桓灵现在应该和桓荧在一处,他不会不知趣地带向闻出现在桓荧面前,桓灵会不喜。
面若冠玉的年轻郎君在好友这里吃了瘪,面色不虞地缓步走出:“我竟不知,谢氏二位郎君竟然有背后议论女郎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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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灵和梁易分开后先去了女眷所在的花园,各家女郎们穿着颜色鲜亮的衣裙,美得各有韵味,恰好应和百花盛开之景。
桓煜和裴真不知逛去了哪儿,还没回来。桓灵心里叹气,本来想叫他现在就去盯着谢霁的。她只好如常地与桓荧还有其他相熟的女郎们说话。
可没待一会儿,她就感觉到小腹处有些难受,有种隐隐下坠的感觉。
她记着日子,应该是月事将至,便带着金瑶和银屏去更衣。
待到她回来时,其他女郎都离开了,只有桓荧还乖巧地在原地等她。
“阿荧,其他人呢?”
“大姐姐,大嫂准备了曲水流觞,说要行飞花令,其他人都过去了。我在此处等你。”
桓灵正要说与她一起过去,可桓荧却眼神闪躲,还对着远处端着碗稳步过来的侍女使眼色。
但很不幸,她的举动丝毫没被那侍女察觉到,很快桌上出现一个精致的白瓷小碗,“二娘子,您要的冰酪。”
姐妹俩天天在一块,月事也向来是同时。桓灵月事时总会疼痛难忍,故不能吃用冷食。
桓荧低下了头。其实自己并不难受的,但家里人也不许她月事时吃冰。她馋嘴时便偷偷吃,本来想着桓灵没那么快出来,没想到这次却被抓个正着。
桓灵不自觉带上了长姐的气势去看桓荧,不满地挪走冰碗:“月事时不可贪凉,你现在不疼是好事。若是总这样不顾惜自己身体,以后疼怎么办?”
桓荧扯着她的袖子朝她撒娇:“就一次嘛。”
桓灵平日里待妹妹好,但在身体康健这事上却绝不许她糊弄,还想再说她两句,不远处却出现一个快步过来的高大身影,急匆匆的。
桓荧也看到了,似抓住救星般,欢快道:“大姐姐,是大姐夫。他来找你了。”
桓灵还记着他那不解风情的傻样,瞪他:“梁与之,你来做什么?”
梁易走近了,见她没事,松了口气。他一路跑过来,出了一身汗:“我、没看见你。她们说,你不舒服。我来看看。”
刚刚他去了前院聚会处,曲水流觞马上就要开始,按说桓灵应该就在那里。可他四处张望找了许久,却都没能看见人。
他心下担心,只好找人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