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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见浑身插满了刀的卡德利安还在杀人,像一台血淋淋上满发条的割草机,他只得及时止损,准备从这片混乱的战场中撤离。

就在这时,他瞥到了一条赤红的骨鞭。

那人还在附近藏着!意识到这个事实后,小胡子顿时被激起了报复心,他转头朝着卡德利安大吼道:“刚才攻击你的人就在这里……他才是始作俑者!”

卡德利安虽然正处于狂暴状态,却并不是对外界毫无反应,捕捉到关键词后,他转身朝着声音的来源扑了过去,拦在中途的人被他一挥手用力推开,露出了握着鞭子的路远寒。

那人眼中不见恐惧,只有一片冰川般的冷静。

望着狂啸而至的上司,路远寒伸手抵住了卡德利安的身体。他的手掌撼动着对方钢铁般的小臂,竟然将那猛烈的攻势挡了下来——任凭卡德利安胳膊用力到血管涨起,眼睛鼓突得格外吓人,路远寒也只是被他顶得向后退了半步。

“这样一点都不像平时的您了。”

随着话音落下,路远寒倏地松开了手。

卡德利安骤然间失去了力量的支撑点,立刻重心不稳地向前栽去,却见路远寒灵活地往旁边一闪,竟然翻身骑在了卡德利安背上,那条死人脊骨从他掌心中垂下来,在对方脖颈上逐渐缠紧,就像一条驯兽用的项圈,鲜血淋漓地陷进了颈肉里。

“呼哧、呼哧……”

窒息感顺着喉管涌了上来,卡德利安猛地挣扎着,然而路远寒的两条腿紧夹着他的腹部,就像一副锋利的刑具套了上来,让他完全无法反抗,身体起伏的幅度也变得越来越微弱。

骨头的棱刺已经扎进了卡德利安的脖颈,鲜血潺潺而下,路远寒压制着这头桀骜不驯的坐骑在场上兜了几圈,直到卡德利安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他才松开了手。

路远寒翻身而下,那具庞大的尸体轰然倒在了宴会厅的地板上。

碎裂的表盘中机械针还在一格一格地走,然而那张脸不仅充满了鬃毛,刚才还被勒得充血肿胀,即便是最熟悉卡德利安的人站在他面前,也无法辨认出这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副秘书长。

解决了最大的麻烦,剩下的人不是什么问题。

路远寒环顾着宴会厅,此时离加西亚说的半小时只有不到五分钟,困在场中的安东尼奥不是被旁人虐杀至死,就是在毒气的影响下断了气,只有寥寥的几个人还活着,他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到了最后的关头,所有人都红着眼睛喘着气,对附近的竞争者充满杀意,就像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一个又一个恶魔。

1、2、3……路远寒默数着自己的猎杀目标,还有四个人需要解决。

他擦去掌心中沁出的汗水,微微仰起头忍耐着肺叶中灼烧的痛感,紧接着调整好自己的身体状态,视线齐平,啐出一口带着浓痰的血,就像离弦之箭般朝那些人狂奔了过去,

第一个人还没来得及跑,就被他持着刀从背后捅穿了心脏……蜿蜒而下的血水将路远寒的指节浸得通红,他却没有急着拔出刀尖,反而像条蟒蛇一样蛰伏在死者的阴影中。等到第二个人靠近目标,路远寒才猛地甩出鞭子,将对方绊倒在地,轰然落下的鞋尖径直踩碎了颅骨,他却没有哪怕一秒钟的停滞,又纵身向前跃去,将第三个人的脖颈圈在臂弯中绞杀。

最后被他处死的是那个小胡子。

那时候小胡子会引来卡德利安的报复,是路远寒有意为之,他却没有因此而手下留情,将这人四肢的筋脉都挑断了,折磨到浑身血液都快要流干的那一刻才动手杀死了他。

在离彻底毒发还有两分钟的时候,宴会厅内只剩下他一个存活者。

加西亚倒是信守诺言,在路远寒转头望来之前他就下令让人撤走了钢化玻璃屏障,自己则戴上防毒面具,等到重新运转的通风系统净化完宴会厅中残余的毒气,才将其卸了下来。

路远寒咽下了一口血。

周围遍地都是残缺的尸体,打翻的餐点盘子摔成了无数碎片,象征着安东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