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的诊所就在遥远的另一端。
好在路远白有着警卫这个本地人的记忆,知道可以从哪里抄近道,为他们的行动省下了一段不少的时间。
此刻,狂风呼啸着,不断有夹杂的飞沙撞在众人腰侧的枪身上,发出劈啪声响。
他们探索过的区域到处都被弥漫的菌丝覆盖着地面,就像整个萨格里尔斯都沦为了一座庞大的蜘蛛巢穴,无时无刻不有怪物在其中诞生,用那阴鸷、潮湿、毫无生气的视线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倏然间,路远白脚步一顿。
他并没有开口,只是伸手将背后的队员们拦了下来,众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便看到了那些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轮廓,在灯光照耀之下就像一副副神情僵硬的面孔,黝黑的眼睛如同冷而干硬的石头,隔着十多米的距离和小队相望,让人不寒而栗。
“……这些被寄生的人状态很诡异,并不算是活着,我很难掌握它们身上有用的信息。”少爷面色糟糕,正紧咬着牙关。
事情的悚然之处正在于此。
那些“人”分明没有动,在小队成员眼中的轮廓却蓦然变得清晰了几分,就像和他们之间的距离被谁剪去了一段。
“看起来我们被盯上了啊。”雷鸟吹了声口哨,在这种情况下顿时引起了所有人与非人存在的注意,而那双手已经提着喷洒管掠了出去,声音还停留在原地,“它们人多势众,不尽快解决的话想必是走不了了。”
趁着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年轻人的身影转瞬就到了那群怪物面前,对方脸上那些狰狞、怪异的细节能让人将隔夜饭吐出来,雷鸟压根不想多看。
他按下开关,被高压驱动着的溶液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股脑喷涌而出,甚至还被不断调整着朝向,淡褐色的雾气洋洋洒洒转了一百八十度,雨露均沾地落在了每个怪物身上。
在他周身半米以内的怪物受了惊,纷纷往外逃去。
很显然,这些怪物体内的寄生物质对杀菌剂有着极为强烈的抵触,雷鸟旁边顿时成了一片真空地带。
但他能顾及的范围毕竟有限,黑暗中怪物的数量又多到了让人心惊胆颤的程度,潮水般密密麻麻地聚集在小队周围,就像潜伏在深海之下的危机,正等着将他们吞进腹中。
“回来,雷鸟。”
属于银杏的声音如一道刀光撕开夜幕,清晰地传入了年轻人耳中。他毫不犹豫地提着装备转身、折返,在短短几秒缩回了路远白身后,就像一条滑不溜手的泥鳅,将自己置于绝对安全的区域。
在路远白看来,雷鸟的行为并不是完全无用,至少他验证了杀菌剂对居民转化成的畸变物同样有效。
他思考片刻,秉持着利益最大化的原则,让麝香兰压在队尾,由他们两人用杀菌剂驱散周围的怪物,其他队员负责警惕,这样一来就能将路上的耗费尽可能降低。
在怪物的注视之下,小队朝着既定的路线向前而去。
那些怪物就像夹道欢迎他们的萨城人,簇拥着身份尊贵、到本地视察的长官。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它们脸上的神情逐渐有了变化,从最开始那种毫无起伏的漠然,转变成了似笑非笑的状态,每个人的嘴角都定格在同样的弧度,眼睛弯起,几乎被挤成了看不见瞳孔的肉褶。
无论在哪个版本的故事中,都没有出现这种怪象,仿佛在背后操控着无数怪物的存在正幽幽窥伺着他们,就像路远白曾在银白幽灵号上观察着其他人一样。
对于这惊悚的变化,有人发现了端倪。
“缉察队的肩章!”少爷的视线捕捉到了那个一闪而过的影子。
随着她指出方向,那两张阴沉惨白的面庞也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一男一女,五官倒还保持着最基本的轮廓,只是身上披着的制服已经损毁到了难以辨认的程度,即使看到同样出自执行部的成员,他们也没有任何反应。
路远白并不认得这些失踪的同事,但那并不意味着队伍中没有一个认识他们的人。
望着灯光下彻底异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