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她心底的仇恨有多深,让他明白,就算是下了地狱,她也不会放过他。
苏清婉看到了他眼底的惊诧以及难以置信,痛意使他紧紧蹙起了眉头,血液在口中弥漫开来时,她的牙关还在微微打着颤,又怕又过瘾。
可他却忽然用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咬住了她的上唇,灼热的呼吸纠缠在一块,两人眼底都藏着恨意。
这点疼对于顾舟来说不值一提,还不如那时断腿之疼的万分之一,他向来可隐忍到极致。
只是顾舟没有想过她会这样做,亦没有想过她会这般倔强,使人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征服欲。
而这样的触碰也让他想起从前,他曾偷偷吻过她的一幕,那触感似乎到此时都未曾忘记,柔软湿润,就如此时他咬住的触觉,柔软中带着灼湿的血腥气息。
而苏清婉只感觉唇瓣又疼又麻,仿佛已经没有了知觉,这才放开了她。
两人嘴角都染上了对方的血液,沿着唇角缓缓蜿蜒而下,恨极后的纠缠。
烙铁啪嗒掉落在一旁的水桶内,呲呲作响,烟雾从水中冒了出来,一如苏清婉此时的心情,整个人完全瘫软下来,而她看到他紧握的拳头,他似乎在隐忍,或许是因为她方才的举动。
可她感到了一丝痛快,不随他意的痛快,他大概是讨厌极了她,那么她就让他更加恶心,让他永远记住她的这份恨意。
地牢内静的可怕,而一阵脚步声忽然打乱了里头的沉静,一名带刀侍卫急匆匆走了进来,“殿下,煦王去了圣上那,他说苏娘子定是被冤枉的,请求圣上彻查此案。”
闻言的顾舟用手指摸去了唇边血迹,那双冷眸透着阴森寒意看了过去,随后冷哼了声,“苏娘子当真是好魅力。”
撂下这句话,他忽然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苏清婉暗暗松了口气,以为他会对自己用刑,可他先是用了心里战术,还没用刑又走了,但它知道他绝对不会放过她,她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然而想到胞弟,心中一片惆怅。
随后她被关入了一间囚牢,里面很是脏乱,散发着一股怪味,甚至有老鼠大摇大摆的从她身边爬过去,她害怕地缩在角落里。
想到的确实顾舟那凶狠的眼神,他眼神里的鄙夷轻视,心里的愤恨变成了厌恶,她厌恶这样的他。
苏清婉不知昏昏沉沉躺了多久,这阴暗潮湿的囚房让人莫名让人惶恐,那种无力的感觉让她忽然想到在女诫司时的一幕。
她曾看到那些被处罚至死的人被扔进了一个阴暗的房间,那些人在奄奄一息之时便被猫一样大的老鼠啃食着身体,人最后不知道是被咬死的,还是被处罚折磨死的。
而掌事会让她们亲眼看着她们死,不准她们驱赶老鼠,让她们从心底害怕,从而屈服于她们。
此时苏清婉想到了那个画面,从心底升起一丝惧怕来,甚至于身旁只有一有风吹草动,她便会醒过来驱赶那些猫一样大的老鼠,尽管又累又饿,却根本不敢睡入神。
而顾舟也好似忘记了她这个人的存在一般,次日清晨,苏清婉迷迷糊糊躺在那时,忽然听见了外头有喧嚣声传来。
“反了反了,太子殿下反了。”
那声音太过洪亮,想让人不听见都难。
又一人道:“这太子殿下还当真是没有顾及,他这是要弑父杀兄,自己荣登那宝座。”
“怪只怪当今圣上看不清楚形式,还以为能像当年那般拿捏太子,这明知太子与姜相是一派,还赐下了这婚约,这不明摆着逼他造反吗?”
“且太子若是喜欢那苏娘子,就不会把她关到这牢中来,看来,这太子殿下一旦谋反成功,这苏娘子怕是凶多吉少。”
苏清婉听着这些话语,想到顾舟那残忍狠辣的性子,心口忽然一阵收缩与颤抖,他造反了,若他造反成功,他一定不会放过她,因为他恨自己。
外头又传来声音,“你说,我们要是将这苏娘子杀了,拎着她的人头前去太子那讨赏,太子会不会赏我们一个官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