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婉正欲出房门,院外便响起一阵脚步声来。
才抬眸,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吴氏带着一伙丫头风风火火走了进来,“我们苏府的苏大小姐当真是好大架子,连太子亲自来迎接都耍起了小性子,我早就和老爷说过,你这娇娇小姐的脾气要改改,如今好了,得罪了太子,我们苏府都要受到你的牵连,你说该如何是好?”
来人正是苏夫人,一身珠光宝气,然而浓妆艳抹都掩饰不住眼底的乌青。
苏清婉看了眼她眼底的憔悴,心想,儿子被关入了大牢,她必定夜不能寐、寝食难安吧。
苏清婉心底忽然闪过一丝痛快,当年若非是她在父亲面前挑拨是非,父亲最终也不会狠下心肠将她送去女诫司,让她也尝受一下那种担惊受怕的滋味。
吴氏见她不语,也不气恼,转而看向了一旁的红柚,“你们这些丫头是怎么伺候主子的,你家主子任性,你们也不规劝规劝?”
吴氏朝身旁的老妈子怒斥道:“徐妈,把这丫头拉去后院,好好的教训教训。”
吴氏决定先拿她身边的丫鬟开刀,治治她的锐气。
苏清婉讽刺道:“你若动了红柚,你也别再想见到你儿子。”
吴氏闻言,朝面前的女子看了过去,她随意的语气,嘴角轻讽的笑容,吴氏忽然就明白了,嘴角微微抽了抽,“你这贱蹄子,你就是故意得罪太子的吧!不想救慕儿对吧?不过我告诉你,要是慕儿出了事,你也别想好活。”
吴氏本是名粗使丫头,仗着几分姿色做了姨娘,后来生了儿子,这才成为了苏府的主母,骨子里便带着些蛮横与粗俗之气。
苏清婉眼睛微弯,眼底却闪过一丝冷意,“那你试试看,你还可以去父亲那里告状,让他再次把我送去女诫司,正好我也不想嫁给太子。”
吴氏就知道面前这人记仇,她嘴角勾起一丝阴狠的笑容来,“太子如今都被你气跑了,我们也不过是到了穷途末路才想起你,否则你觉得你能从女诫司那种鬼地方出来吗?如今看来你是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如回去那个鬼地方,让那些人好好教训你,也不枉我这几年送去女诫司的银两。”
闻言,苏清婉脸色还是变了,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声音,扬起的鞭子如一道疾风划破长空,发出尖锐刺耳的嗖嗖声,恐惧的声音从空气里弥漫开,随着啪地一声!刀割似的疼仿佛遍布了全身。
苏清婉眼底闪过一丝恐惧,而手指因为恐惧微微僵硬地弯曲着,她垂下眼眸,脑中开始嗡嗡作响。
而吴氏看到她的样子,忽然得意地笑了起来,嘴角扬起一丝扭曲的笑容,忽然开怀起来,连声音都扬高了几分,“贱蹄子,怕了吧!也不看看你如今是何模样,整日里病怏怏的,那些好点的人家谁敢要你,你肯定也不知道别人在背后是怎么议论你的,说你在冷宫时,早就和人滚了床,是个没人要的烂货,如今圣上赐了婚,你非但不好好珍惜,还耍起小姐脾气了,你说你是不是自作自受。”
苏清婉的脸早已经煞白,“滚了床,烂货,”每一个字都如针刺般扎入了耳内,她紧紧掐住手心,直到刺痛传来,她都未松开半分。
而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人,那人一身蜀锦紫袍,头戴玉冠,仿佛画里走出来的清俊公子,气质绝然,竟与苏府这小小的门第极为不搭,而他脸上神情难辨,眼沉如墨。
然而背对着门口的吴氏并未看到顾舟,听着这些话的苏清婉心底极其反感,也不知顾舟来了多久,眸光流转间,她决定赌一把,赌顾舟是刚刚才来的。
于是苏清婉故意激怒吴氏,“你又得瑟什么,你以前不过就是我娘身边的一个丫头罢了,是我娘可怜你,才将你带在身旁,没有想到你却恩将仇报。”
吴氏最讨厌有人说她的出身,提到她粗俗的性子,她怒气冲冲道:“我丫头出身又怎了,最后坐到夫人位置上的不还是我,你娘不还是被老爷抛弃了,凄惨地死了!”
一句一句的话,就如刀刻划到她的心上,她捏紧了拳头:“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娘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