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了她的心。
那时他一句话不说,她都能感觉到那个少年是心疼她的,无形中便觉得,为他做什么都值当了。
可如今一身傲骨全被磨平,翅膀因他而折,却还有当着他的面被欺辱,这是苏清婉从未想过的一幕,他冷漠她无视她,却还能轻视她,这真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人吗?
这时朝中的李大人站了起来,他声音里带着一丝讥讽,“这苏家如今甚是小家子气,实在上不得台面,这种小玩意是打发叫花子,这是不把皇家放在眼里。”
这时又有别的官员提议,“太子殿下,这苏家难登大雅之堂,既然她苏家送的出手,要不就让这苏娘子再给太子殿下起舞一曲以表祝贺。”
众人很快明白过来,这两位官员乃是相党,很明显是想要羞辱苏家的脸面,苏清婉若是跳了这舞,从此以后必定被人看轻,一个官家小姐沦落成了歌姬的地位。
这时,苏清婉身旁的红柚焦急道:“太子殿下,我家娘子出女诫司之前,腿受了严重的伤,行路都成牵强,如何...”
苏清婉忙扯了扯红柚的衣袖,阻止了她的话,这里没有人会心疼她的遭遇,说出来不过是让人更加轻视她的处境,或者怜悯她罢了,但这是她最讨厌之物。
“这苏父真狠心,居然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去了女诫司,那可是把人当畜牲看的地方。”
“这女诫司是太皇太后在时设立的,本为规诫那些犯了大错的女子有个改正的地方,不至于处以死刑,但后来慢慢变了,一些不受宠的庶女或者妾氏都会被送到那里去。”
“可不是,送进去了就没有出头之日,听说有些人受不住精神折磨和摧残,自杀的都有。”
“这小姑娘是犯了什么错,苏家怎么那样心狠,真是可怜。”
陆陆续续的话语传入了苏清婉的耳中,这些话就像针一样扎进了她的心底,她不过是个被家人利用送给别人轻视的可怜虫。
姜瑶冷笑道:“苏娘子还不跳?众人都等着你呢?”
苏清婉压下心底翻滚地情绪,想到顾舟那些轻视的话语,还有他那些威胁地话语,揪心般的难受,她倔强地抬起头来,“今日这舞我自是不会跳,我不跳不是因为如诸位一般看不起那些舞女,相反她们也是凭借自己技艺吃饭,只不过生不逢时罢了。”
说着她话锋一转,面向顾舟,“太子殿下若是不喜臣女送的礼,那臣女也无他法,怪只怪臣女眼光不好,看上了这等最为普通的玉簪之物,更不应该将这等粗俗之物献于殿下面前,但太子若是为此等小事而惩罚臣女,恐怕会成为天下人的耻笑,说太子殿下没有容人之风,和臣女这等小女子计较,而我乃堂堂尚书之女,今日无缘无故被诸位所轻视,我定会将诸位告到圣上那,俗话说,宅相肚里能撑船,好歹诸位领着俸禄,却借着这高薪侮辱我这一小女子,也不怕后人耻笑。”
“而我苏府不过是一庶子进了牢房,不提也罢,我胞弟如今求学于国子监,父亲不过是暂待家中,诸位又何必轻视于我。”高傲如她,她不会向强权低头,否则当年怎么会救下被圣上抛弃的顾舟。
那位李大人着实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牙尖嘴利,亦没有想过会被倒打一耙,他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一时间被堵得哑口无言,一手指着她道:“你你你!难怪你会被你亲生父亲送进那女诫司,你简直就是个逆了天的。”
苏清婉此时此刻心里也窝着一团火,甚至有种不管不顾的心情,“我会被送进女诫司,是因我瞎了眼,曾经救过一忘恩负义之人,父亲觉得我有违礼法,从而如此,但我从不后悔,我从未做错过何事,心无愧疚,坦坦荡荡!”
此时众人的目光从开始的怜悯开始的轻视变为了重新审视,这个女子很是不一样,敢于顶撞朝廷命官,又敢于顶撞未来的天子,除了惊人的好胆色之外,确实让人高看几分,与那些哭哭嗒嗒的闺阁女子确有几分不同。
顾舟甚至都要忘记了她这副据理力争的模样,脑中不由的划过从前一幕,那是他刚回宫不久,被一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