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坑,可她不服,想要从坑底爬上来,想要活出自己的样子来,她不能因为别人的错误而让自己跌下去。
顾舟冷笑,“是吗?朕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管不着,朕发誓要让你心甘情愿臣服于朕,你等着,等朕玩腻了,就是你死的那一日。”
说完他视线在她面上扫视了一圈后才走了出去,苏清婉泡在热水当中,眼底还是闪过一丝惶然,她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可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回到长安城以后,顾舟破天荒的没有带她去皇宫里头,而是让她回了苏府。
一回到苏府,苏清婉便找到了苏适,让他去泾州寻找阿弟,尤其是偏远地方更是要查探仔细,而恰巧苏适有一同窗去泾州做了知县,苏适当着她的面便写了一封书信送往泾州,又将苏府能派出去的人全部派了去。
苏清婉这才算是心安了一些,然找不到阿弟,心下始终难安,次日,皇宫那边突然下了一道圣旨,给她封了个最低等的位份,让她三日后进宫。
苏清婉看着那道圣旨,好似看到了一个牢笼,一个要将她彻底吞噬的牢笼,而顾舟会下这道圣旨,不过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可这实际与强取又有何区别。
苏清婉坐立难安,想到顾舟,心底只剩下源源不断的痛恨与排斥,想到母亲那时站在楼阁之上的落寞身影,便从心底深处生出一种恐惧,不,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逃,就算是死,她也不能进那皇宫内。
这日晚,苏清婉偷偷摸摸来到了后院,此时已是半夜三更,她猜想后院守门的人应该不会那般老实,果然,来到后院时,那小厮睡得正香,正打着呼噜。
苏清婉蹑手蹑脚将门栓给拿开,又轻轻将门开了一丝缝隙,小心的瞧了眼小厮,发现他并未有醒来的迹象,她这才安心了些。
然就在她腿要跨出门坎那一瞬,那拐角处忽而传来一阵脚步声,霎那间,这小小的后院便被火把照亮了,为首的是吴氏。
苏清婉看到她眼底闪过的恨意,也是,她因自己而成了哑巴,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恨她,不防着她才怪。
她心下叹息了一声,怕是走不成了,片刻后,祖母与父亲一一来到了后院,苏清婉看着他们防备的样子,只觉得心如刀绞。
想到上次他们一家和睦的场景,她瞬间就泪流满面,红着一双眼睛看向他们,“你们是不是都希望我去到那皇宫里头,这样就能带给你们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对吧!”
苏老夫人眼底闪烁着泪花,“婉儿,不是祖母想让你入宫门,而是皇命难违,今日你若是从这苏府踏出去,那我们苏府便会被满门抄斩,而你又能逃到何处去,既然陛下对你有意,你何不顺着他,为自己讨个好的前程。”
苏清婉冷笑了声,“祖母当真觉得孙女入宫会有个好的前程吗?他不过是找个幌子让我进宫,好折磨我罢了,祖母,父亲,难道我生为女子,就不能有自己的选择么?就一定要违背自己意愿去到一个明知是地狱的地方吗?我是个人,不是个物件,如果只能这样,那么我活在这个世间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去,也好过被人蹉跎。”
说着她拔下发间的簪子,对准了自己的脖颈,苏适看着这个受尽了苦楚的女儿,心里头没由来的一痛。
苏清婉看着苏适道:“父亲,今日你要不就放我出府,要不我就死在你的面前,就当我们父女缘份已尽。”
苏适心中本就心存愧疚,这些年一直受皇室所迫,他做了许多违背本心的事情,此时忽然便不想再如此了,他叹息一声道:“你走,走了以后就不要再被人找到,去过你自己想过的日子。”
说着苏适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一名小厮便将一个行囊递了过来,苏清婉看着这行囊,微微怔了怔,却又很快回过神来,拿着行囊便要朝外走。
而门外却忽然传来了马蹄声,苏清婉哼笑一声,便看到了吴氏那挑衅的嘴脸,苏清婉忽然明白过来,或许是她找人通风报信了。
她恨恨看了眼吴氏,恨不能将她剜出一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