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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讷亲言辞灼灼,激动非常,大有自己以及所有人都是这般想得一般,直教人摸不着头脑。

乾隆帝本就无心训斥和亲王,见讷亲将错误归咎于自己,自是心中生喜,他顺势点了点头,便教两人握手言和。

而他这番话语,又让讷亲愈发肯定自己果然是做错了,顿时愈发谨慎小心,放低态度。

偏生和亲王弘昼本就是个得三分颜色便敢开染坊的主,见讷亲姿态这般低,没半点心虚不说还点了点头:“你知道是你错了便好。”

乾隆帝:……

周遭王爷:……

他们眼神古怪地看着讷亲频频点头,甚至乾隆帝都开始担心是不是和亲王下手太狠,教讷亲脑子糊涂了,要不要让太医去钮钴禄府上走一遭。

待讷亲告退,乾隆帝的心思便挪到高贵妃处。他示意诸人退下,又传令贵妃进殿,一干王爷疾步而出,走到门口,便见一道倩影如旋风般而来,绷着脸儿进了屋。

“皇上——!”

诸人尚未走远,便听到贵妃的委屈呼声。和亲王是一步三回首,恨不得能多听两句,裕亲王广禄与履亲王允祹见状,忙抬手拉着和亲王弘昼往前走。

“哎哎——堂兄,皇叔,别走得那么快。”和亲王弘昼被推得直往前,不免嘟嚷着:“我就听听,听听。”

“祖宗,你可别听了。”允祹抬手捂住和亲王弘昼的嘴,直往外推。

当皇帝的儿子,与当皇帝的兄弟,那就是两码事儿。

就今日的事儿,允祹已是瞧得眼皮子直跳,唯恐大侄子一个不注意直接把自己玩完了。

眼瞅着皇上气还未消散,你还想偷听帝妃间对话,简直是把自己当九条命的猫了!

允祹恨铁不成钢的瞅着大侄子,与裕亲王广禄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双双手上用力,准备齐齐拖走大侄子。

就在此刻,殿内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皇上,有人在外面败坏您的名声,说您是昏君呐!”

裕亲王广禄与履亲王允祹浑身一颤,脚下一滑,齐齐摔了个大马趴。

这回还是和亲王弘昼的反应速度快,一手操起一个,迈开大步狂奔而去。

靠!贵妃到底再说什么啊贵妃!

时间往回退一点点,待高真如踏入养心殿,迎来的便是乾隆帝的扫视。

乾隆帝上下打量着贵妃,见高真如唯有眼眶微微泛红,其他地方皆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时顿舒了一口气,这才有心询问:“贵妃怎突然到前面来寻朕了?”

高真如想好今日要摆宠妃的谱,闻言俏脸一摆,委屈道:“皇上是怪妾身来寻您?”

乾隆帝微微一怔,顿时哑然:“怎像是吃了炮仗一样,这般火气大?朕只是想你往日都不来探望朕……”

说到这里,乾隆帝心里涌起一股不适来,他在乾清宫忙碌的这段时间,皇后与纯嫔等人更是轮番送汤羹,唯独宝瓶这个小没良心的,一回都没送过,到如今来寻朕,还是为了告状。

乾隆帝思到这里,敛起面上表情来,平静地审视着高真如,暗暗思考宝瓶如今还有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吴书来眼角余光瞥见乾隆帝的神色,顿时心头一跳。他目光一转,又看向似乎无所察觉的贵妃,紧张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高真如仰起头来,脸上莫名:“皇上日日忙于公务,妾身哪里能天天来打搅?”

乾隆帝挑了挑眉,没作声,眼神和动作却是把他的意思表达得淋漓尽致——那你现在是来做什么?

“妾身现在来,当然是有很严重的问题!”高真如板着脸,一本正经道。

乾隆帝端起茶盏,示意她说。

正待他抿了一口茶水,倒要瞧瞧贵妃能给出如何答案的时候,耳畔便响起一道严肃的声音:“皇上,有人在外面败坏您的名声,说您是昏君呐!”

“噗——!?”乾隆帝完全没有注意到三名王爷逃窜的动静,一口将茶水喷了出来,剧烈咳嗽数声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