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被她的手触碰的触感……
想法一起,顿时激起浑身异样。
萧观攥紧了拳,克制自己不要露出端倪。
恰好宋湄睁眼看过去,见萧观一片肃穆,吓了一跳。
“夫君,怎么了,你是觉得我失了仪态吗?”
宋湄坐起身来,张望一眼。
屋里只有年轻的婢女,连近侍都在外面,没什么人看到她这样耍懒,按说是没事的。
但萧观的反应看起来可不像没事。
甚至有些骇人。
他似乎在压抑怒火,线条分明的清瘦颈肩绷起直筋,连眉头也低蹙了。
宋湄伸手去碰他随意搭在炕桌上的手背,发现他被衣袖遮了一半的手,捏成了拳。
宋湄心头一惊。
好在这时萧观回过神来,收过手不让她碰。
“没事,不关你的事。”
有他发话,宋湄就放心了,不过看他这样,她也没法当作无事发生。
宋湄站起身来,接过婢女手中水炉,亲自给他往茶盏里加水。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怎么做过事的宋湄,只往没喝完的盏中加水,没把方才未用尽的冷水倒掉。
一杯不冷不热的茶水被她塞到萧观手中。
萧观迟疑一瞬,因她殷勤关怀,他还是象征性地喝了两口。
有这一打岔,方才头脑中挥之不去的旖旎画面顿时散尽了。
萧观恢复如常,脖颈重归正常的线条。
眉头也舒展了。
抬头看,宋湄立在他跟前,眼神既好奇又担忧。
两人离得这么近,她的衣袂落在他膝上,姿势不算多出格,却有种形容不出的亲近之感。
连她身上幽幽的香气,也变得很明显。
萧观一介正人君子,坐怀不乱本是常态,可面对自己的妻子,和从前的心境截然不同。
为杜绝出现方才同样的失态,萧观放下瓷盏,收回视线没看她。
“没事了,你坐回去。”
“好。”宋湄没察觉他刻意的疏离,重在他身侧落座。
不过目光仍是瞅着萧观不放,因为她好奇他之前那短暂的紧绷是怎么回事。
但萧观不说,她看了几眼没看出来,就作罢了。
腹中空空,宋湄又以之前的姿势趴下,枕着自己手臂休息。
她这模样,看起来像是累极了,又困又饿,所以只能躺着无力。
除了她,萧观从未见过哪个女子这样躺成一滩的。
他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碍眼。
不是觉得宋湄碍眼,而是看她这样没精神,心里不通畅。
他问:“很饿吗?先吃些点心垫一垫。”
萧观是不常温声软语嘘寒问暖的,他的关心素来简单直接,也没温和婉转的语调。
可他问宋湄的两句话,放慢了语速,好歹是主动地给予关怀。
可这份难得,没有被宋湄品出来。
她仍是瘫着摇头。
“不吃点心,我想吃鱼。”
宋湄爱吃细腻新鲜的滋味,譬如河鲜海鲜、菌菇豆腐,这些入口优雅,毫不费力即可享鲜甜的食材。
她那八个字说得语气娇娇的,听得萧观哑口怔了怔,又摇了摇头。
萧观身边,就算是年幼的胞妹萧盈,也从没在他面前这样撒过娇的。
虽不适应,萧观却迅速习惯了。
一个夜里使劲往人怀里钻的人,想来也不会利落洒脱到哪里去。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宋湄待亲近的人有多会撒娇。
方才那句话只不过是她随口一说,还不到一成的功力。
她想吃鱼,萧观又加了一句吩咐。
“玉尧,再去厨房,让人挑最鲜活的鱼,按少夫人写的菜单做。”
玉尧是萧观身边的一等婢女,管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