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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轻又轻地涂上去。

“你这上面的伤口也太多了。”宋槿声拧着眉。

他方才的笑容,早在江漓脱下作战服外套,露出累累伤痕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漓低头看着他认真上药,感受着手臂被药膏涂抹后,冰冰凉凉的,回应道,“正常的。”

出去剿虫,怎么可能不受伤呢。

两人相对无言。

半晌,江漓有些受不了了,房间里的温度有些高,让人昏昏欲睡,灯光纵然亮,但却是暖色的,两者配合在一起,困意阵阵袭来,她有些扛不住了。

“你涂药太慢了。”她说。

宋槿声闻言仰头看她,眼中晶莹点点,不似作伪。

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就静静看着她,抿着唇也不说话,一瞬间,江漓以为看到了从前那个人。

“怎么又有泪水了……”

说着,她喉咙有些发紧,“看着我干什么?”

宋槿声摇了摇头,敛下眼中神色继续手上工作。

“你别动。”

“我速度快一点,一会儿就好了。”

江漓百无聊赖应着。

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手臂上指腹还在时不时往下点,江漓一对眼皮子已经开始打架,恍惚间,她听见眼前的人再次开口。

“我叫宋槿声吗?”

江漓的瞌睡就一下醒了。

她垂眼,偏头看着手臂上已经涂好的药,以及仍旧动作温柔的人,早已打好的腹稿脱口而出,“是。”

“你以前叫宋槿声。是安家的旁支,父母双亡之后,被安老元帅接进了安家,后改的名。”

宋槿声抬眼不解,“为什么安家旁支不姓安?”

“这你得问安青。”她说。

江漓从来没想过要在他姓名上面改口,也早在她喊出宋槿声真实名字时,就已经想好了应付的说辞。

而且安家旁支确实不能随主家姓。

她倒也不算骗他。

宋槿声又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还有一点点,这只药膏就涂完了,你感觉怎么样?”他问。

江漓有些无精打采:“挺舒服的。”

她睁开眼,看着宋槿声将最后一点伤口给上好药,立马抬起另一只手:“我可以把外套穿上去了吧?”

两只手臂都涂药了。

宋槿声的工作已经完美完成了。

谁知见她动手,宋槿声立马压住了她的外套,“还有一只药膏没有涂。”

“够了,不用涂了。”江漓拒绝。

她手臂上的伤口看着唬人,其实也并不怎么深,在她自己看来,根本到不了涂药这个地步——这种小伤没必要。

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她真的很累了。

而且疲惫的不止是她一个人,宋槿声离得近,江漓看得清楚,他眼下也有乌青,不知道是之前她不在时,没有休息好,还是生了病还很虚弱,涂药的时候手指几次从空中滑落。

砸在被褥上后,又猛然惊醒,睁眼看一眼江漓的反应,随即强行打起精神又继续。

涂个药两人受累。

江漓觉得没必要。

“不行。”宋槿声也开始犟,抓着她的手腕,声音带着哑,不知道从哪里又翻出一支药膏,拧开重复着之前的操作,“不涂会留疤的。”

“这有什么。”江漓并不在乎。

她是真的不想再继续了,哪怕宋槿声已经把药膏挤在手上了,她也丝毫不在意地拂开了他的手。

江漓用的力度并不大,宋槿声的手落在柔软被子上也并不疼。

她站起身,冷淡疲倦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你才脱离危险,还是好好休息吧。”她说,“我也需要休息。”

“明天你搬了病房我再来看你。”

话落,手边不远处带着一丝血气的外套被毫不留情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