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连同他粉白的唇色一起,那颜色比起第一天见面时,要淡了不少。
可能是这些天确实被吓到了。
脸瘦了,身体也瘦了。
江漓看着他如今很明显的下颌线,以及喉骨,又想起某天宋槿声现在的第二性征,以及那天他情热期咬自己的一口,心中异样感受十分明显。
前几日在宋槿声颈上留下的红痕还没完全消,就藏在他宽大的病服之下,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些,她现在忽然又很想给他再加点儿上去。
可能是被照片刺激到了。
江漓想。
翻转手心,那张小照还在江漓手里,混着那个宋槿声手下不知名alpha的血,让江漓倍感恶心和烦躁。一看到这上面的人,她就能忽的想起来很多东西。
很多被她刻意遗忘的东西。
江漓在探视房里共呆了十来分钟之久。从探视房里出来时,她本想直接离开,却恰好又碰到有人开了宋槿声病房的房门。
她已经将自己方才的情绪处理得差不多了,本着闲来无事的原则,又跟着进去。
这是另外一个医护。
发现江漓时,她也是眼前一亮,不过怕打扰到病人休息,她闭口不言,只给江漓行了礼,随后手脚麻利给宋槿声检测各种数据。
江漓对其不是很了解,但她眼睛没有离开过检测过程,发现宋槿声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因为都是现成仪器,所以检测速度很快,等医护记录好各种数据,准备离开时,察觉到江漓疑惑目光,小声对她解释:
“病人服了药睡下的,里面有些安眠成分。”
怪不得。
江漓点点头。
亲眼看着医护人员离开,房门闭合,病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半点儿要醒来的意思,安静得像一个玩偶。
江漓这才上前两步,向睡着的人伸出手。
手掌顿在空中,她不放心又看了一眼,发现宋槿声还是没反应,连眼睫毛都没动过之后,最后终于放心,手指探向了宋槿声的后衣领。
她随意将其领口往下拉了拉,待眼前又出现了抑制贴后,才把宋槿声领口拉回去。眉眼间能看出遗憾。
江漓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从宋槿声情热期到来,种种表现如同一个omega起,江漓就很好奇,等宋槿声omega的第二性征被一而再再而三地确认以后,她就更好奇了。
好奇宋槿声的Alpha和omega的第二性征到底是怎么转化的。
在宋槿声被转移至病房前,江漓就已经试探过,奈何前者当时太脆了,生命力直线下降,脾气又大,衣领攥得死死的,根本不让江漓碰。
哪怕江漓后面释放了自己的alpha信息素,和宋槿声信息素相融合,将其完全包裹,也只是让他变得稍微温和一些,没有那么强的攻击性。
甚至在这个传闻“alpha绝对压制”的场景中,因为不敢动手,江漓还反被宋槿声来了一口。
如果后者是真的omega,那这事儿传出去,足以让江漓被嘲笑一辈子了。
第二次则是那天晚上。
在摄像头之下,江漓顶风作案,欲把宋槿声“了结”那晚,她现在还能记清楚那天晚上很多细节。
比如说,病床上宋槿声睡梦里不甚平稳的呼吸,唇齿间溢出的慌乱呢喃,额头上的冷汗,以及忽然睁开的眼睛。
那时江漓还没下手,就倚在现在的位置上,在黑暗中盯了宋槿声好久,等他从噩梦中平安度过,才踩着步子去了他床边。
谁想手还没碰到宋槿声,他就把眼睛睁开了。
江漓不知道宋槿声有没有看见自己,她第一时间转换目标,也只来得及盖住他的眼。
当时房间里没开灯,军舰的病房里也没有任何窗户,不会有什么窗外月光。按理说,换作任何一个人,江漓都完全不需要担心被认出来,但偏偏眼前人是宋槿声,她就有些不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