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领头的渡鸦一闪,很快就被黑雾遮住了。骨衔青加快了速度。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从身后拉住了她的手腕。
拉得很用力。
骨衔青反手准备挣脱,她防备心很重,为了自身安全,除了安鹤外,基本不和其她士兵肢体接触。
回过头的那一刻,骨衔青却赫然发现安鹤还在她后面,正皱着眉看她。
“你要去哪儿?”安鹤大力一扯,将她扯回来,骨衔青差点撞到安鹤的面罩。
在贴近的呼吸中,骨衔青发现自己偏离了道路,因为前方有人呼唤,能见度低,又没有明确的参照,人会不知不觉地跟着熟人的声音走。
不止是别人会中招,连她也会。
“我听到你的声音,在前面。”
“那不是我。”安鹤夹杂着嘲讽,但颇为真诚地说,“得保持清醒啊骨衔青。”
“行了小羊羔。”骨衔青推开她的肩:“赶路。”
海狄按着头顶的护目镜跑上前来:“我说,这样下去行不通,我好几次听到阿斯塔让我跟着她走,这玩意想让我误入歧途。”
所以海狄紧紧抱着阿斯塔强壮的手臂,就差挂在上面了,根本不敢松懈分毫。
身后的人也各自挨得很近,不管愿不愿意,现在都挤作一团,好些人已经自发将手搭在前人的肩头,使得整个队伍看上去非常古怪,比变异生物还像僵尸。
海狄问:“能不能下令禁言,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
安鹤看向骨衔青,骨衔青思考了一会儿:“不可以。”
不说话确实是最好的办法,如果是一个人,只要不听不信就可以解决大部分麻烦,但她们是一支由数百人凝聚起来的队伍,声音很重要。她们需要交流,交流才能保持站在同一条线上。
她们的视觉已经被黑雾弱化,听觉不再可信,如果连自己的声音也消失,她们会陷入非常被动的状态。
“这些东西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骨衔青说。
安鹤的渡鸦也会学舌,但这类生物不一样。黑雾里的声音明显充满恶意,它加工了她们的声音,将她们指向错误的方向,分裂着她们的队伍。
如果她们选择沉默,就会听不见同伴的呼喊。
遇到危险,也不敢向同伴求救,因为没人相信。
这些东西躲在幕后,久久不进攻,恐怕就是想让她们被迫沉默,让疑心发酵。她们不能走入陷阱。
骨衔青没有选择采纳海狄的方法,不仅没有采纳,她还大声地告知众人:“保持警惕,细心分辨!”
她在黑雾里待很久了,深知面对未知,办法不是躲,人是躲不掉未知的危险的。
她需要主动了解它,才能有效避开。
如果有机会,她再想办法杀掉它。
海狄不太信任地哼了一声,安鹤宽慰道:“跟紧一点,不要害怕。”
“我倒是不害怕变异物,只是怕走丢了回不来了。”海狄小声嘀咕,“万一留下我一个,在这黑雾里变成霉菌松鼠,怪吓人的。”
十分钟后,一行人抵达了山脚。这里原先应该是片草原,但现在已经见不到绿意,整片土壤都被淤泥覆盖。
这里比城镇内部更加泥泞,泥土呈现出堆积状。众人抬头一看,发现是有一侧的山体滑坡了,黑雾里是有雨水,山体从半山腰坍塌,淤泥一直堆积到城镇废墟上。
众多脚印踏在同样的烂泥里,泥水把裤脚打湿,留下大量的污渍。连一向爱干净的骨衔青也没能幸免。
安鹤无意间一瞥,呼吸停滞。
她倒不是怕脏,而是流淌在众人裤腿上的脏东西,竟然动了。
水渍里钻出了水蛭,蠕动着往裤腿的束口处钻。
“妈呀!”人群里有人反应过来,开始大叫。好多人推挤着跺脚,四下散开,试图往远离淤泥的地方跑。
这些东西肯定不是普通的水蛭,恐怕早就变异了,谁都不知道钻进身体,被寄生的人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