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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想要哪种装饰?”

听到身旁人开口问,宴乔懒懒收拢神思看过去。

贺轶侧头望向宴乔,见师尊泪眼朦胧,略带困倦。

他紧紧看着她凑过来。

“这个蓝色宝石挺晶莹剔透的,加上这个。”

“嗯。”

“红色的也很好看。”

“嗯。”

“这个彩色的我还第一次见,要不选这个。”

“嗯。”

宴乔还在精心挑选,听到头顶上的声音敷衍又心不在焉,边抬头边说:“缨穗不能放这个多,要选出一个。”

她话刚说完,对方俯下身来。

眼角湿热。

她眼眸无声顿了顿。

“师尊的眼泪,阿轶头一次见。”贺轶已经直起身,声音稍哑。

脑中全是宴乔细密带着湿润的睫毛,以及那欲滴不滴的浅浅眼泪,只要眨一眨眼就晕染开。

贺轶不喜欢这样,他想尝尝。

如他所想,微微咸,却比他喝过的都要甜上百倍。

贺轶拿起红色宝石缓缓落在绳中:“很像师尊的眉间痣。”

完成后的缨穗并不算多精致,甚至可以说歪歪扭扭。

贺轶也不满意,想要重新来,宴乔拿回来:“很可爱呀。”

“它很丑。”贺轶较真起来。

“只要是阿轶做的,是阿轶的心意,就是可爱。”

贺轶略怔,回神嘴角微微翘起:“师尊可要一直随身携带了。”

“做个剑穗也不错,我来给师尊装上。”

另一边。

沈枝意顺利找到目的地。

开门进入,入眼的小院子荒芜许久,除了生长半人高的杂草,还有旺盛的凌霄花。

从凌霄花的生长来看,还能窥见几分打理好的样子。

沈枝意捏诀,探测屋中小院气息。

奇怪的是,这儿并没有妖息。

它竟没有陪着它的主人?

沈枝意心有疑惑。

上世这院子压根进不来,被妖力锁住,不能强拆。

不过这次虽进来了,但妖不在里面。

是去了哪里?

“看来我们扑空了。”有人说道。

“有人路过,我们问问情况便能知晓了。”其中一个师妹眼尖,连忙追出去。

“这儿啊,只住着一个女人,诗娘父母早死,只留她一人,身子还不好,落下病根。”年纪略大的爷爷叹息,坐在木凳上缓缓t道来。

“我们就教她养花,现在行情就是养牡丹这种好卖钱,诗娘不听,只想养着那凌霄花,每次连施肥钱都不够,需要廖家公子补助才行。”

“廖家公子?”师妹插嘴问一声。

“这廖家公子啊,就是廖镇长的独子,跟咱们诗娘好着呢,听说本来都要谈婚论嫁了,不知怎么突然病倒了,找了许多大夫都不管用,几月前撒手人寰了。”

爷爷说到这儿,又是重重叹息。

“廖公子也是深情种,诗娘一生无人照料,就连丧事都是廖公子置办的,丧礼上哭得可凶了。”

第六十七章 醉酒

沈枝意在院中设下阵法, 只要花妖回来,她便能感知到。

回到客栈内,路过宴乔房间, 她停下。

这些信息或许也能给宴乔,这一次的宴乔并非恶人,或许还能合作。

伫立许久后,她还是没有抬起手去敲门。

许是没有光芒映射, 夜晚星海遍布,如同碎钻。

宴乔准备回房间时, 偶然瞥见贺轶坐在阳台木亭内仰头看天。

和白日的他截然相反, 如忽静下来的狼, 舔舐伤口后孤身袒露出的几分脆弱和孤独。

不多时, 瓷瓶碰撞声在他身边响起。

贺轶循声看去, 宴乔一手捧着茶杯,一手拿着酒壶,对上贺轶查询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