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孟清辞不说一词,抬手,将她鬓角杂发捻至耳后,他顺势瞥眼宴乔身后——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存在。
他指间留下宴乔掉落的一根柔顺的长发,顺着他的手无力在空中摇晃。
孟清辞紧攥住,无声将它带回,后退一步,开口:“可有师傅教你?”
“没有。”
宴乔自不能暴露系统的存在,回答得很快。
闻言,孟清辞眉目柔下来,语气依旧冷然,颇有大师兄训导小辈的气质:“练剑不是儿戏,稍有不慎,受伤事小,严重会影响修为。”
宴乔忙点头,倏地自己的手腕似乎被什么凉气握住,她侧头看去,系统声音不是那么高兴:“我教的剑法,不是儿戏。”
很郑重严肃的解释。
呆板又强给她摆正每个错误。
她好像看到那张脸上紧绷一板一眼的神态,忍不住弯了唇角。
“若无人教你练,可以找我。”孟清辞拐弯抹角说出自己的目的,他没有看着宴乔,侧身仰头看天,说出口后也不管宴乔是否同意,转身离开。
更像是不给她拒绝的时间。
宴乔更觉得不对劲,之前若是碰巧就还好,以孟清辞生性冷淡之人,会主动教别人,她俩有这么熟?
“孟清辞和纪妍歌很熟吗?”宴乔转身去问系统,系统已不在原地,重新回到她的意识海内。
系统默了半晌,开口却是:“我是你的师傅。”
“当然是。”宴乔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可是这是个很好薅好感值的机会。”
系统又默下来,他不知自己为何要在这些话上较劲,许是想纠正宿主被引导的错误观念,在他的世界里,对的是对的,错的是错的。
也知道自己不该和孟清辞较劲,但宴乔隐藏他的出现时,系统有点不高兴,或许是迷茫。
那种捉摸不透的情感似乌云总出现在他心口,心有少许的燥意。
是无法自我消化的无措感。
孟清辞停在不远处,他回想方才宴乔的招式,很是轻巧,看着简单,其实一招一式容易以柔化刚。
能看出在挑选上下了几分功夫。
但是……
孟清辞暗下眸光,抿紧唇。
是在防他吗?
表面上同他演着师徒情深,其实从未对他放下戒心,会在他面前坦荡露出弱点,也会处处提防。
若是如此,他的师尊实在胆大。
赌他真不敢下手么?
电光火石之间,孟清辞额头略有刺痛,眼前一闪,划过许久未见的同门面孔——痛苦不甘又死不瞑目的血脸。
和白天看到的一样。
呼吸间,现实同幻觉重叠。
孟清辞蹙眉,若是一次,还觉得是自己身体原因,次数多了可不就是巧合了。
他烦躁摸着剑柄。
孟清辞很讨厌,讨厌有人不知边界偷窥记忆。
高家厢房很是宽阔,一张床睡两人也更是绰绰有余,高老爷说过让他们单独设一间,空t房间很多,住得下这么多人。
白灼婉拒了,晚上才是最为不可确定的时候,他们分时段休息也相互有照应。
等宴乔躺在床上发现她的疏忽——自己的储物袋没有变,仍是原主的蓝紫色苏绣囊袋,她心稍提了提,又转念想腰间的储物袋隐秘不易察觉,纪妍歌本身就不是视线中心,或许没有人察觉。
宴乔心里安慰自己。
今日线索颇多,不出意外很快就能找到妖的真身,还有那秘境那不确定的魔气萦绕在脑中挥散不去,宴乔并没有睡着。
方黎正打坐修行,结束后听到动静便对宴乔说:“你是不是紧张了?”
不等宴乔回答,方黎已经安慰她起来:“没事,有孟师兄在,不会出问题。”
纪妍歌眼型放松下来,凌厉中带有些许柔和,特别是这么看着别人,眼里毫无攻击性。
方黎和这双眼睛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