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巧姑姑说阿姐还没起。
他悻悻,想在这儿等,又怕给姑姑添麻烦,遂回了自己屋。
眼看金乌高升,时辰也不早了,想着阿姐应已起身,他又过了来。
走到门前,正要唤阿姐,却突然被人捂住了嘴。
转头一看,是嬷嬷!
吴嬷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带着他走出院子。
“嬷嬷,你怎么不让我叫一下阿姐呀?阿姐肯定已经起了。”
吴嬷嬷蹲下身子,跟他解释:“姑娘与燕王住在一块儿,便不能去打扰阿姐,知道吗?阿姐许是累了,我们让她多休息休息,若是有事呀,肯定会来寻我们的。”
“阿姐怎么累了,出什么事了吗?可是很严重?我们要不去看看阿姐?”
江景安不懂嬷嬷说的事,只是一味担心阿姐。
“没什么大事,有燕王在呢,不用担心,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他是小孩子,吴嬷嬷也不好与他解释太多,拉着他回去。
江景安一步三回头,很是舍不得。
吴嬷嬷擦了擦额头。
我的小祖宗,若是打扰了姑娘与燕王,姑娘不会出事,应该是你要出事了。
蕙兰院一片安宁,而林氏已一病不起。
昨日她等到半夜,迟迟不见江姝月回来,想她定是得手了,留宿在那边,心里正欢喜着。
结果一个自称是蕙兰院的婆子过来,说江姝月勾引燕王不成,惹得燕王盛怒,现在已经把将江姝月关起来了。
林氏一听完,跳起脚来说她骗人。
“你个不要脸的,我女儿怎么可能会不成功,是不是见不得我女儿好,嫉妒她,故意这样打胡乱说!”
她还想扑过去打人,被那婆子闪身避开,林氏一下扑到地上。
“那你就好好等着,看你那好女儿,能给你带回来什么好消息?”
“你说你也真是,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要去招惹燕王,教女儿教出来勾引男人,也真是厉害。”
林氏从地上爬起来,追着她骂。
“你个贱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让人把你剁碎了扔出去喂狗!”
婆子拍拍裙衫上灰尘,丝毫不惧,轻蔑道:“江大夫人别管我了,还是,先自求多福吧。”
江姝月在蕙兰院做的事,在江府内传得人尽皆知。
林氏不放心,出去随便拉了个下人问,得到的却是跟那婆子一样的结果。
还说她女儿差点就死了!
她不信,问了不下十来个人。
所有人都这样说,她就跟疯了一样到处打人。
最后气急攻心,吐出一口鲜血,晕死在路边。
午后,江雪萤回了一趟梨香院,沈长策跟着她一起。
从蕙兰院出来,往梨香院的一路越走越荒凉,越发冷清,能看出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往这边来过了。
走了半晌,江雪萤停下脚步。
“到了。”
沈长策抬首往前一看,院门破败不堪,门锁也早已损坏,怎么也看不出来是能住人的地方。
可她确确实实在这儿住了十余年。
沈长策侧首看她,表面上好像与平时差不多,但不怎么说话,也不愿看他。
一股低落的情绪笼罩将她笼罩,却又表现出一切正常的模样。
他好心疼。
江雪萤直接将门推开。
看见院中熟悉的陈设,忍不住心生恍惚。
在这一方小天地里住了十余年,总归是感慨的。
院子里没有想象中那么破旧,地上的落叶都被清扫到了一边。
应当是吴嬷嬷提前来过。
眼下梨花花期已过,但墙边那树梨花,此时却开得正好,雪白一片,像是被人遗忘,却又孤芳自赏。
“往年这梨树不怎么开花的,今年不知是为何。”
江雪萤走上前,伸手触摸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