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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角丝帕垂在篓边。

江雪萤有些迟钝地想起来,是她放在那儿的针线篓,里面还有她绣的手帕。

若有力气,她倒想去将那手帕绞了,何必送予旁人。

她转过头,阖眸养神,眼不见心不烦,紧了紧身上的被褥,试图能从中汲取温暖,有时候冷起来,一个人更是难以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江雪萤沉沉睡去,脑中全是混沌,思绪乱作一团,什么也想不到。

外面有人在说话,传到她耳朵里,却像是隔了厚厚一层膜,像是装在罐中,她想听清,却怎么也听不真切。

江雪萤艰难醒过来,茫茫然睁眼,朦胧中看见面前有好多人走来走去,还有个挨着床榻的深色人影,她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她眨了两下眼,想看得清楚些,那人却突然凑近了,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是殿下?

她是还没醒过来吗?

脑中的昏沉让江雪萤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去触摸他。

而那却像是重影一样,在她看来,明明已经碰到了,却一手抓了空。

她微微怔然,是梦,是梦就好,这样便可不必思索太多,不用有所顾虑。

她的手无力垂下,正要落在被褥中时却被人握住了。

沈长策温声道:“醒了么?”

侍在侧边明巧一见这场面,连忙出去请大夫过来。

午后她歇了一个多时辰就恢复好了,过来见王妃还睡着便未打扰,但是她瞧着感觉王妃面色红得有些不正常,试探性地摸了摸额头,才发现滚烫得厉害。

比清早回来时还要更烫,着急忙慌请了大夫过来,一时也不敢让大夫离开,一直在隔壁待命。

大夫也是,从前一年两头都来不了一次清风院,自王妃入门,三两日便总会来一趟。

“咳……咳……”

江雪萤艰难地咳了两声,整个人烧得浑浑噩噩的,根本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一看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人握着。

于是视线循着他的手一点点慢慢往上看去,好像真的是殿下。

不是梦吗?

殿下不是去找叶宜兰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怎么病得这么严重?”沈长策沉声道。

昨日在崇云山这边,查到逃脱在外几人的线索,他便迅速从军营赶过去。

后暗卫来寻他,说是叶姑娘跟着王妃去上香,但却在寺庙里失踪了。大悲寺就在崇云山半山腰上,他一边追查线索,一边寻人。

夜里在山匪那儿寻到叶宜兰,还好,并无生命之忧。那些山匪似乎不并不知晓他们抓的是谁,见到沈长策之后,急忙将人丢下跑了。

他后继续追查线索,午后才将叶宜兰送回王府,军营事务紧急,又赶回军营,一直到傍晚,才将将忙完,马不停蹄回府,就看见榻上病得昏迷的人儿。

午后送叶宜兰回来,他问母亲清风院这边可有事,也说并没什么。

眼下他亲眼一见,却哪里像没事的样子。

明巧福身,认真解释道:“叶姑娘失踪后,王妃也去寻人,但半路碰到歹人,将王妃也抓了去,好在青影将王妃救了下来,王妃身上的伤,也是那时候受的。”

沈长策闻言蹙眉,他竟一点不知,看来他不应该那么轻易地将那些人放了,周身戾气一下变重,沉声问:“伤到哪了?”

明巧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想起昨夜跪了一夜佛堂,以王妃的性子,肯定也不会主动向殿下说。

“殿下,还有一事。”

明巧欲言又止。

沈长策冷冷开口道:“一并说来。”

“昨日从寺中回来,太妃便让王妃去了佛堂,让王妃为叶姑娘祈福,让王妃……在佛堂跪了一夜。”

明巧边说,一边注意着殿下的神情,她不确定,在殿下心里,如果太妃对王妃做这种事,殿下会站在哪一方。

但殿下蹙着的眉心,和明显担